裴宿聞言冷冷瞪了一眼霍心。
霍心舉起雙手投降,尴尬的從記憶中發現,翎翎用自己身體跑去程黎家時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
要和我做點有趣的事情嗎?
比如把你的身體給我。
後半句沒說完,所以前半句就像是調情。
程黎也沒說錯,确實很像告白,還是對有夫之夫的告白。
上趕着當小三那種。
霍心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把最後一句說完,把故事變成恐怖向好,還是慶幸沒說完,把恐怖故事變成了刺激的出軌文學。
最後他隻好在冷眼的裴宿和可憐的程黎二人面前磕磕絆絆道:“誤會,都是誤會。”
程黎:“那句話不是你說的?”
霍心:“·····”
隔壁磕瓜子的客人:“确實不是那種關系,是準備要變成那種關系的關系。”
你擱這繞口令呢。
裴宿:“·····”
最後裴宿把霍心扯了進來,把門一關,隔絕了被人看好戲的空間。
裴宿摸了摸程黎的腦袋安撫道:“他沒有那個意思。”
程黎哼哼唧唧地往裴宿懷裡一拱:“那他是哪個意思?”
裴宿:···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哪個意思。
霍心:那個意思也更不能講啊。
霍心隻能谄笑一聲:“我隻是嘴賤,喜歡說幾句渾話,您千萬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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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黎揉了揉鼻子道:“那好吧,不過···”他話鋒一轉突然道:“那裴哥你又跟他是什麼關系,為什麼說他是來找你的?”
裴宿沉默了一會才道:“爆炸那天他把你救出來的,他上門來跟我要錦旗。”
這是真話。
隻是沒有前因的真話。
但程黎已經瞬間腦補出了無恥的異能者,先是無能被自己的寄生詭異反制了,然後龜縮着不出現,又被禍蛇寄生,搞得翎翎那條蠢蛇要和自己相依為命,送了兩次才把那蠢蛇送走,他都沒有上門要感謝,但他的主人在自己都是被程黎喚醒的情況下,誤以為自己在爆炸中心還拯救了一個普通人類,然後上門耀武揚威要錦旗了。
這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程黎的拳頭都癢了。
想連人帶蛇的抽。
但是程黎什麼都不能說,他隻能裝作什麼都不記得,從齒縫中擠出一句:“是嗎,那真是太感謝了。”
半點沒意識到感謝很變味的霍心坦然的接下了這句感激,順勢承認下來道:“那錦旗呢?”
程黎手都握緊了,最後還是裴宿不知打哪拿出來了一面紅色錦旗,上面用金色字體寫着助人為樂四個大字。
接着,十分不情願的程黎将錦旗給了十分情願的霍心。
霍心心滿意足地拎着錦旗走了。
直到霍心将大門關上,裴宿突然将腦袋擱在程黎肩膀,用低沉沙啞的聲音道:“你剛剛要去哪?”
程黎:“我要出去吃東西。”
裴宿:“為什麼不叫我。”
裴宿的狀态很不對勁,程黎早該發現的。
自從在醫院醒過來,裴宿就呈現一種極度敏感的狀态。
那個他醒過來之後深入骨髓的擁抱,裴宿輕輕顫動的身軀,看似平穩的語氣和言語,以及在來到酒店之後,一定要程黎在身邊才能勉強入眠。
程黎拍了拍裴宿擁着自己的手道:“覺得你太累了。”
裴宿搖了搖頭:“不累,隻要你還在,就怎麼也不會累的。”
裴宿向來不會說這種話,他或許會向程黎承諾些什麼,又或者直接将程黎想要的尋來,但很少說這些黏糊糊的情話。
一般都是程黎撒嬌的時候在說。
程黎隻能把裴宿的異常歸咎于差點失去自己的恐慌和後怕,但他永遠也無法體會,裴宿在知道他極有可能被詭異吞噬死亡之時的憤怒和恐懼。
以至于如今哪怕是緊緊擁抱着程黎,他也總感是不真實的幻境。
程黎隻能轉過身雙手托住裴宿的下巴道:“我真的沒事,你看看我。”
“嗯,我看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