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決定閉嘴。
裴宿繼續往前走,正在這時,前方又出現了三團黑紫濃稠液體。
正所謂上有應對下有對策。
裴宿第一次選擇了天花闆,這次瘟疫就把上下中間都給堵了,除非裴宿瘦成制片人,否則沒法從縫隙裡鑽出去。
就算勉強鑽過去了,也會沾上瘟疫的液體。
程黎也揪起心,差點從身後冒出來幫他。
裴宿握緊手中的刀刃,冷冽的寒氣從劍刃上浮現,他似乎決定無法避讓,就一劍砍到底。
但程黎卻皺起了眉,即便裴宿手中的劍不是普通的長劍,而是有某個詭異的力量加持,也絕對沒有辦法奈何瘟疫。
瘟疫是砍不斷的,砍斷了也會重新粘合。
何況是劈砍的過程中,裴宿絕對無法避免觸碰瘟疫。
程黎本欲在裴宿擡手要劈砍時出聲,卻未曾想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将裴宿拽進了房門裡。
系着畫像的帶字本就不穩,自畫像裡的詭異趁機伸出手拽斷帶字,畫框從裴宿身後脫落,裴宿伸手欲拿,卻見正對面的自畫像裡冒出一個男人,将畫框卷住放在了地上,再伸手看似要撲咬裴宿,實則直直将裴宿推進了房間裡。
畫框正面落地,程黎的視角剛好能看見拽着裴宿的人,是霍心。
不知道打哪突然出現的霍心。
他将裴宿拽進了房間裡,并沒有關閉大門,瘟疫滾過畫框,将底下的程黎一起碾壓。
烏漆麻黑的液體從自己頭頂上滾過的感覺并不好受,但也多虧了畫皮鬼的畫框,所以程黎隻能感受到壓迫感,而沒有被觸碰的實感。
但下一秒,他看着自己身上無端生出的爛瘡發呆。
也是在這個時候,裴宿撿起了看上去毫發無損的畫框,視力頗好地看見了程黎手臂上醜陋的疤痕,像什麼針一點一點将皮膚挑起,綻開,潰爛。
裴宿伸出手細細摩挲程黎手臂上的疤痕,眼底的戾氣越發濃重。
霍心也蹲下身子查看了一會,突然開口道:“是瘟疫。”
程黎和裴宿同時看他,他便接着道:“以前出任務碰見過一個很奇怪的詭異,接觸之後會讓皮膚潰爛生瘡,但那個詭異等級低,沒什麼傷害力,一下子就能人體自愈了。”
霍心有些苦惱道:“但這個詭異一看就不是低階的,估計···很難自愈。”
裴宿隔着畫紙摸着那綻開的皮膚,雖然是隔着畫紙,但程黎總覺得被裴宿摸過的地方癢癢的。
霍心道:“既然是詭異弄的,那如果痊愈肯定也與這隻詭異有關,把他抓住研究下。”
說得簡單,但隻是被碰一下畫框,程黎便已皮膚潰爛,若是真實接觸,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如何抓住那隻詭異成了一個難題,但裴宿沒有什麼猶豫,他對着霍心道:“你躲遠點,不要在這裡。”
霍心疑惑:“你能抓住那隻詭異?”
裴宿沒有正面回答,隻是将關着程黎的畫框扶正道:“盡力一試。”
霍心沒有再多說,自己躲進了旁邊的房間裡,關上了房門。
瘟疫又一次來臨,與上次一樣,密密麻麻不留縫隙,牆壁上的自畫像也縮得死死的,但讓人很清楚,一旦有一個可以出手的機會,他們就會像鬼魅一樣突然出現。
裴宿握劍,長劍自上而下冒出黑氣,原本黑色的眼睛也開始泛藍,無比冰冷的寒氣在走廊處凝結成冰,冰寒蔓延上牆壁上的畫框,将畫裡的人形詭異凍得亂叫,抱着頭瘋狂呐喊,張大的嘴巴幾乎可以容得下一個人類通行。
程黎就這麼呆在畫框裡,感受着那時候在禍蛇時感受到的力量波動,原來那個時候,在禍蛇體内感受到的巨大力量波動,是裴宿。
那個時候裴宿在幹什麼呢?
在和禍蛇戰鬥嗎?
禍蛇應該是沒有和他說什麼的,不然裴宿面對自己不會這樣一個态度。
系統:壞了···這力量波動他是真熟悉。
神使,no.1,裴宿,這把主打熟人局,全是他造出來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