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星航捏了捏手裡的玩具,“也行,走吧。”他邊走邊聽着那些聲音,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有人猜他等會兒過去會直接給陳意封一拳,也有人猜他會宣示主權,然後被蘇白不經意打臉,他心裡嫉妒的發瘋,但什麼也不能做,隻好暗搓搓舔。
都什麼。烏星航越看他們說的越離譜,還沒到校醫院,眉頭皺的死緊,煩躁都快化作實型了。
杜千衡不時看他一眼,發現烏星航臉色越來越難看,心都沉了,等會兒要是真的打起來怎麼辦,他肯定幫航哥。
但那學長是蘇白領過來的,蘇白八成會攔着烏星航,這看在烏星航眼裡,可不就是蘇白護着學長。
杜千衡壓根沒想自己,他就怕烏星航和蘇白産生誤會,所以到校醫院,知道人在哪裡後,就先烏星航一步,進了門。
“沒事吧。”杜千衡看校醫院的醫生一手握着蘇白的腳腕,已經有些腫起來了。
醫生忙着确認骨頭出沒出問題,沒搭理杜千衡,反倒是一旁靠着牆的陳意封眼神看向他。
蘇白一隻手裡還攥着他的胳膊,杜千衡趕緊想擋一下後面進來的烏星航,結果還沒動,被烏星航看個正着。
杜千衡好像聽到了一聲冷笑,他眼神斜着掃了烏星航一眼,試圖轉移話題,“航哥,蘇白腳腕腫了。”
烏星航沉默着點點頭,眼神從陳意封被蘇白抓着的手臂一路溜到臉上,得出兩個結論。
臉真好看。
身材不錯。
陳意封也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擡眼掃過去,漫不經心的眼神和烏星航閃爍着好奇的眼神對上,但下一瞬,烏星航眼裡隻剩下敵意。
情緒轉換快得讓陳意封以為自己眼花了。
然後他看到烏星航朝他的方向走過來,中途還被另外一個男生擋了一把。
烏星航在距離他不過二十厘米的地方停下,兩人一般高,不需要誰低頭,眼睛裡的情緒就在對方眼裡無所遁形。
陳意封感覺到烏星航眼神裡的敵意,都快化成刀割他臉上了。
而且兩人挨得很近,已經超過陳意封能接受的距離,他的眼神忍不住閃了一下。
就在這時,烏星航擡手,杜千衡臉色一變,兩步跑上來想按住他的手,蘇白人怔了一下,但眼底流露出一些興奮,就連陳意封也以為他要打自己,身體都繃緊了。
【這一拳下去我們小狗的愛而不得,吃醋日常就要開始了】
烏星航聽着腦海裡的聲音,捏着拳的手停在蘇白眼前,話卻是對着陳意封說的:“不用你,抓我吧。”
空氣在這一刻靜止。
蘇白圓圓的眼睛瞪得更大,杜千衡步子跨得太大踉跄了一下,膝蓋磕在闆凳角上,疼得忍不住嘶了聲。
隻有醫生從頭到尾狀況外,眼看屋子裡人越來越多,大聲吼了一句,“無關人員都出去。”
【不是,怎麼回事,烏星航這麼淡定?】
【咋辦,他說那一句我竟然覺得有點帥】
【帥什麼帥,烏星航氣死我了,他是狗吧】
【估計裝淡定呢,白白手還在陳意封身上】
聽到這,烏星航低頭看向蘇白,手臂在他眼前晃晃,“以前你不都是抓着我嗎?”
蘇白沒動,陳意封見狀另一隻手臂擋住烏星航,“醫生讓無關人員出去。”
烏星航緩慢擡頭,看了眼陳意封,這人眼裡帶着挑釁,又看看醫生,醫生在他的注視下竟然點點頭。
“好。”烏星航聲音突然低下來,手指在蘇白肩上掃過,“我是無關人員?”
蘇白沒擡頭,算是默認。
烏星航在那裡站了好一會兒,等醫生再次開口,才被杜千衡拉了出去。
“航哥。”
兩人站在走廊,杜千衡組織了半天語言,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蘇白可能是吓到了,沒反應過來。”
“他吓到不應該第一個想到我?”烏星航似乎是很不可置信,說出來的話也帶着點委屈,眼眶都急紅了。
杜千衡被這話堵回去,不敢再說什麼。
其實說到底,他才應該是最難過的那個人,畢竟烏星航和蘇白多年的感情在這,而他在蘇白眼裡隻是個關系還好的舍友。
但可能是剛才撞到膝蓋實在太疼了,杜千衡拉着烏星航出來的時候,好像也沒那麼難過。
醫務室裡安安靜靜的,隻有醫生時不時一句詢問。
但陳意封在屋内,就讓烏星航如坐針氈,至少在杜千衡看來是這樣。
烏星航第五次看醫療室門的時候,杜千衡自發擔任探測任務,竄進去看了一眼。
“航哥,蘇白手已經放下來了。”杜千衡想到自己看見的,還是沒打算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