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慘了,寶貝。”賀嶼一手攬住烏星航的肩膀,另外一隻手捏着酒杯往他嘴邊送,臉上卻全都是幸災樂禍:“這可是結婚的日子,你老公就讓你一個人獨守空房。”
烏星航被他攬着,又躲不開他的手,被他煩的不行,“看我這麼失意你高興了。”
“誰叫你為了他收心,結果人家還有個白月光。”賀嶼直接笑倒在烏星航肩頭,嘴裡還嘟囔着:“下次還敢不敢随便浪子回頭。”
烏星航把他手上的酒喝了,把人推開,眼神有點迷離看着包間門口。
他确實第一眼看見商洛,就被人那張臉吸引了,實在是很對他胃口,他喜歡長得漂亮的人,在圈裡出了名。
所以看上商洛那天,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來給他出謀劃策,追人的時候也挺驚天動地、大張旗鼓,基本整個圈子都知道他看上了商洛。
但後來這事不了了之,商洛對烏星航沒意思,他喜歡大他三屆的學長黎陽,學長是娛樂圈的風雲人物,動辄拍的劇就大爆,家世背景還和烏星航差不多,也确實是個白月光般的存在。
烏星航拿得起放得下,況且也不是真的愛多深,所以被拒絕後,就熄了這個心思。
恰好那陣家裡事情多,國外的公司又出了一點問題,等他解決問題回國,已是三個月後,圈子裡都說他為情所傷,出國療愈情傷,還傳出他為商洛收心的傳言。
烏星航當時挺想報警,結果他媽又告訴他,他們家要和商家聯姻了,定下的是商廷的小兒子商洛。
消息放出去那天,朋友都給他打電話,說他終于得償所願,這結婚後近水樓台先得月,那商洛還不是手到擒來。
婚禮定在一個月後的今天,很倉促,不過商業聯姻,有那個意思就行了。
他媽為了防止他被媒體拍到不好的新聞,這一個月就拘着他,專門設了門禁,公司到點打卡下班,生生為他塑造出一個為真愛痛改前非的深情人設。
不過任他在商洛眼裡再深情,人商家二少喜歡的是影帝黎陽,今天婚禮剛結束,就因為黎陽一個拍戲受傷的通稿,丢下新婚丈夫,連夜自己開車橫跨一座城,去看望白月光。
“這深情誰看了不說一句佩服。”賀嶼和他碰杯,“可惜啊,你們的深情不是互相的。”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烏星航配合着他說,又想到商洛看自己的眼神,這人應該挺讨厭他,反正對他永遠冷着一張臉,有時眼神裡還透出一股厭惡。
烏星航一直喜歡那種清冷感的人,所以第一次見到商洛,從他身上咂摸出那種清清冷冷的感覺的時候,覺得自己一直沒動過的心跳了一下。
後面追得緊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再看那張臉,就沒有了初見的驚豔,所以他放手的也快。
先前沒能澄清的事,如今他們都結婚了,再澄清那就是故意挑事兒,烏家和商家面子上都下不來。
“要真那麼喜歡商洛,哥們兒就幫你一把,把他白月光追走,到時候你趁虛而入……”賀嶼壓低聲音,說着說着,覺得自己的提議還挺好,“哥們可都是為了你。”
“别。”烏星航看他醉的亂七八糟,把他還準備喝的手擋下去,“别搞那些爛事兒,你要真喜歡黎陽就自己去追。”
賀嶼嗤笑一聲,然後就徹底醉在沙發上,整個人癱軟進靠枕裡。
烏星航又自斟自飲幾杯,給賀家司機打了電話,讓把賀嶼接走,說完包廂号,他就丢下手機去了洗手間。
二樓不似一樓那麼嘈雜,除了燈光暗得你在樓道搞都看不見外,沒有什麼缺點。
烏星航開門進了洗手間,放完水,就聽到隔間裡傳來嘔吐聲,他洗完手,裡面的人還沒出來。
喝完酒有不少被嘔吐物堵住窒息而死的,烏星航沒猶豫,擡腳就往隔間走,打開門就見一個人靠坐在角落,低着頭。
“喂,你沒事兒吧?”烏星航伸手去拽他,這人就順着他的力道軟了下來,頭直接抵在了他小腿上。
烏星航懷疑他暈了,就蹲下身,想要撐着他的手臂把人帶出去,一模到手腕,就覺得他身體滾燙,像是發燒了。
他加快動作,将人從衛生間帶了出去,等到了他們的包間,把人放在了沙發上。
賀嶼已經被接走了,他的手機上有司機發來的消息。
烏星航在屋子裡找了一圈,沒找到藥,他喝了不少酒,自己也有點暈,就不準備再親手照顧人,所以給酒吧經理撥了電話,想讓他帶人過來。
他邊撥号,邊走到那人身邊,看他垂着頭脖頸彎曲的弧度仿佛要折斷一樣,怕真折了,就伸手托着他下巴把頭向後靠在沙發上。
入目的一張臉白皙,睫毛濃密纖長,嘴唇又過分紅潤,但眉眼又透着股淩厲冷冽的氣息。他似乎醒了,看了烏星航一眼,眼神泛着水光。那股周身萦繞的清冷感,就被這個眼神悉數化去。
烏星航愣了一下,電話正好接通,對面的經理還在問:“烏少,怎麼了?”
“沒事,打錯了!”他放下手機,用手指将這人臉上的頭發全撥開,看着他過了會兒,又在手機上按了幾下,而後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