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其摘下,轉過身來看到兔頭管家,心裡立馬開始打退堂鼓,想到自己摘下了最美的玫瑰花,他咬牙,顫顫巍巍地走到兔頭管家的面前。
恭敬地将這朵玫瑰花遞上:“威廉大人,這是您要的嗎?”
兔頭管家将玫瑰花握在手心,眼裡驚豔:“多麼美的玫瑰花啊。”
果然,青年眼裡閃過得意。
周姌微微挑眉,自己判斷錯了,難不成真的就這麼簡單嗎?
兔頭管家輕嗅着手中的玫瑰花,哀怨道:“客人們将這麼美的玫瑰花摘下,可苦了養護它的管家。”
他擡起頭,勾起唇角:“讓我想想~”,兔頭管家的目光落在俊秀青年身上,眸中亮光閃爍:“就由你來補償我,好不好。”
青年神情大變,轉身就跑,胳膊卻傳來劇痛,他絕望地大喊着,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胳膊被他咬斷。
“咔嚓咔嚓……”
兔頭管家咀嚼着胳膊,将其咬碎吞下後,他繼續揚着溫潤的笑容:“還請各位客人盡快找到主人喜歡的玫瑰花。”
話落,他便憑空消失了。
周姌若有所思,她還是猜對了,因為沒有取到主人最喜歡的玫瑰花,便受到了懲罰。不過,為什麼這次隻是将人的胳膊咬下,沒有直接将其弄死呢。
方才那俊秀青年哀嚎地倒在地上,捂着自己斷掉的胳膊止不住地哭泣,血液源源不斷地流淌在地上,将腳下上好的羊毛絨地毯染成了紅色,看起來好不瘆人。
其他的人看着這一幕,雖然有些動容,但卻不願出來淌渾水。
這時,一個女人蹲下身,她從背包裡取出消毒用品和紗布,熟練地處理青年的傷口。
青年微愣,多看了她兩眼,低聲道:“謝謝。”
周姌沒說話,默默地處理好,就站起身,獨自坐在一旁。她也不是見人都救,尤其是在這個詭異的環境中,隻是她似乎思索到一個規則。
兔頭管家即使再生氣,也沒有将第二個做錯事的任務者殺掉,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遊戲的進行是循序漸進的,兔頭管家即使再厲害,也有一種規則限制着他,緻使他無法随心所欲地殺人。
簡而言之,遊戲的進行需要人的參與,而人數不能迅速減少,不然這個遊戲的趣味性就會大打折扣。
方才那個兔頭管家的口中一直念叨着:“主人會高興”“主人會生氣”。這個死亡遊戲在主人眼裡便真的是一場遊戲,一切都由主人的喜好進行。
如果第二個任務者因失血過多而亡,不小心激怒了古堡的主人,後果會更加糟糕。
幾人用餘光瞥她。
這女人真是古怪。
周姌正思索着,身旁忽然湊過來一個小姑娘,是那個齊劉海,她睜着圓溜溜的眸子:“姐姐,你怎麼随身帶着醫療用品啊?”
“習慣而已,帶着有備無患。”
這不就用上了。
女孩哦了一聲,她又問道:“姐姐,怎麼感覺你一點兒都不怕啊?”
齊劉海早就發現了,這個姐姐看起來鎮靜極了,一定有什麼保命的法子,她現下來搭話也是為了傍上大腿,多一份保障。
周姌輕笑一聲:“怕啊,隻是怕也沒用,想辦法出去才是真的。”
齊劉海想了想,又退回到她男朋友身旁了。
能注意到周姌的,當然不隻有齊劉海一個人,沒過多久,又有人來找周姌說話了,這次是一個女人,她看着很面熟。
周姌看着她的臉想了一會兒,才發覺她似乎是哪個公司的總裁。名聲很大,周姌曾在報紙和電視上見過她。
女人緊緊地盯着周姌:“你是不是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回應她的是搖頭。
周姌沒說謊,她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她不慌不忙的,隻是因為她知道急也沒用,越急死得越快,前面那兩個被懲罰的任務者不就是這樣嗎。
女人又換了一種說法:“你有什麼辦法拿到那兔頭人口中最美的玫瑰花嗎?”
周姌想了想:“我暫時沒有思緒。不過他提到帶有露珠的玫瑰花,隻有清晨時,才會有露珠的出現,不如明早清晨看看是什麼情況。”
女人神情較緩,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周姌,沒再說話。
周姌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她沒必要再深究下去了。
随着兔頭管家的離開,周遭的一切都寂靜了下去。就連疼得哎呦哎呦的俊秀青年也不說話了,每個人盯着腳面,思索着如何才能逃離這個古怪的城堡。
衆目睽睽之下,周姌忽然坐到了餐桌上,從容不迫地拿起刀叉開始吃飯。
一旁的衆人:“……”
女總裁面露不忍,提醒道:“你怎麼這麼大膽,這裡的一切都碰不得。”
花臂男因為偷了珍珠喪命,俊秀青年因為折斷了玫瑰花丢掉胳膊,這女人看着聰明冷靜的,怎麼忽然做起這種糊塗事了。
周姌依舊自顧自地吃着,别說,她吃飯的姿态優雅,卻看起來令人食欲大漲。幾人不由默默咽了下口水,後知後覺自己也餓了。
他們一轉頭,便看到了兔頭管家猙獰着臉,出現了。
完了!
不忍看到再次血濺的場面,有人悄悄閉上了眼。
兔頭管家氣得哆嗦:“你!你!你!怎麼敢吃的?”
周姌擦幹淨嘴巴,擡頭看他:“您說了,我們是來拜訪您家主人的客人。主人家為客人準備吃食不是應該的嗎?讓遠道而來的客人饑腸辘辘似乎有失禮儀了。”
兔頭管家轉念一想,似乎的确是如此。他柔和神情:“是我考慮不周了。幾位客人快請坐吧,桌上的美食都是我們主人為您準備的,還請盡情享用。”
于是,方才還憂郁的幾人懵逼地坐在了餐桌上,看着桌上的美食,順從内心地吃了。
不管了,先填飽肚子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