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莺擰着眉,看着他這可憐的模樣非但沒心軟,更加厭煩了。
哥哥說過,男人最會裝模作樣了,會下跪的男人最不能相信,他會扇自己,會祈求你,這種人最可怕了。
面前這人雖然态度祈求,拳頭卻不甘心地攥緊,仿佛下一秒就會揮上來。
謝知莺有些害怕,她使勁想掙脫他,看着瘦弱的少年力氣卻大得驚人。
正當她慌亂之際,淩夷洲出現了,他直接攥起祁笙笛的領口,他大臂上的肌肉顯露出來,輕而易舉地将那瘦弱的少年舉了起來,面容狠戾的少年擰着眉頭:“讓你滾,你沒聽見?”
方才那還哭得可憐的少年感受到真正的威脅,忽然沒了淚意,他靜默了幾秒,連忙讨好道:“我錯了我錯了,求求您放我下來吧。”
被摔了下來,他狼狽地滾了幾圈,用癡戀又痛恨的眼神看了一眼謝知莺,假忙站起身逃走了。
淩夷洲不屑道:“謝知莺,你瞧瞧你找的狗腿子,真是眼光差到極點。”
謝知莺還正在為方才的事心有餘悸,也有些感激淩夷洲的及時到來。一聽他這話,也不高興了,那也不能怪她呀。
這跟班是失憶前的謝知莺找的,跟她有什麼關系。
少女陡然彎眸道:“哦,那你當我的狗腿子。”
她随口敷衍道。
卻見那方才還一臉正色的狠戾少年陡然神情慌亂,他瞪了一眼謝知莺:“你說什麼呢,你想都别想!”
耳尖帶着紅意的少年快步離開,背影看着有幾分慌亂之意。
謝知莺奇怪地看他一眼,他怕什麼啊,她開玩笑的,她怎麼可能找從小的玩伴當狗腿子。
要找也得找哥哥。
哥哥都說過了,他可以給謝知莺當男友、當哥哥、當仆人、當狗。狗都能當,狗腿子當然也能當啊。
這樣想着,謝知莺癟了下嘴,她想哥哥了。但是還要等晚自習結束後,哥哥才能來接她。如果哥哥能和她一起上學就好了,時時刻刻都陪伴着她。
艱難地熬過晚自習。
下課鈴一打,謝知莺神情放松,連忙将書包收拾好,正準備背在肩上。
面前忽然多了一個人影,擡頭一看原來是淩夷洲。他笑道:“我們一起走?”
“不要,哥哥來接我呢。”
謝知莺抛下這句話就背着書包飛快地離開了,絲毫不顧身後那少年陡然暗沉下來的眉眼。
哥哥?
她該不會是在說李木熙吧。
淩夷洲忽然嗤笑一聲,跟了上去。
謝知莺一路歡快地跑向學校外面,一眼就看到了外面最惹眼的黑車,李木熙站在車門旁,眉眼溫柔,身形挺拔,他似乎也一眼就看見了她,眉眼彎彎。
謝知莺幾乎是奔了過去,她撲向了李木熙的懷裡,兩人緊緊地摟着。頭上傳來一聲輕笑:“這麼黏人啊。”
少女抿唇哼道:“就黏人就黏人。”
她故意掐了下青年的腰,意料之中地聽見一聲悶哼聲。
李木熙将人松開,在她耳邊道:“回家再鬧。”
将謝知莺惹了個大紅臉,把書包塞到他懷裡,自顧自上了車。
緊跟着,車門被關上,随着一聲車尾噴氣聲,黑車迅速開走了。
不遠處的淩夷洲冷眼看着這一幕,他的嘴角嘲諷地勾起,有些不可置信。他沒看錯吧,謝知莺和李木熙那個賤種什麼時候關系那麼好了。
分明賽車那天少女還是一副厭惡至極的模樣,怎麼現在這樣黏糊親昵了。
面容狠戾的少年沉着臉。
車裡,謝知莺挽着李木熙的胳膊,撒嬌道:“哥哥,你能不能和我一起上學啊?”
沒等李木熙回答,司機笑了一聲,他調侃道:“少爺和小姐的關系越來越好了,少爺都上大學了,怎麼能又去上高中啊。”
謝知莺聞言神情窘迫了一瞬,她看向身旁的青年,李木熙摸摸她的下巴,眼裡含着笑意:“莺莺這麼黏人,把哥哥塞到莺莺的書包裡,走到哪帶到哪好了。”
少女哼了一聲,看向窗外。
李木熙抿唇,惡意從眼底劃過,哪裡是謝知莺離不開他,分明是他離不開謝知莺。少女理所當然地去上學,他卻惡劣地在她書包裡藏了監聽器。
以此滿足他畸形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