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過中秋,陰雲密布。
“瞧這天氣,怕是要變天了。”一小厮收了攤位感慨道。
不時,大雨磅礴,雷電交加,八皇子踩着先皇屍體,手裡拿着傳國玉玺,一道閃電劈在牆上,衆大臣跪在地上,高呼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宮裡傳出先皇病逝,八皇子繼位,鎮國公府全族獲罪,男的流放,女的入宮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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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着點兒吧,如今你可不是高貴身份的主子了。”一侍衛惡狠狠推了一下宋婉凝,頭上戴着鐐铐,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宋婉凝隻能用手肘努力爬起,膝蓋也被摔破,囚服上都是血印。
身上的疼痛襲來,卻怎麼也比不過藏在内心深處的痛處,她和她的青梅竹馬,這輩子徹底有緣無份了。
“婉凝,你真的想好了,你真的要為了皇權放棄我。”一身子身穿黑色外袍,眉頭緊鎖地男子詢問道。
宋婉凝停駐,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冷冰冰道:“你就當我攀龍附鳳,不是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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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下了一夜的大雪,宋婉凝五更天便起身掃着長廊上的積雪,掌事嬷嬷特别強調道:“今兒個可是選秀的大日子,加緊時間掃幹淨積雪,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
掌事嬷嬷說完這句話,特意用手指狠狠地戳了一下宋婉凝的額頭,痛得她想躲,卻不敢。掌事嬷嬷不是善茬,而且心胸狹隘不說,還處處針對宋婉凝,可能看權貴落魄心裡得意。
“聽說皇上在尋人。”一宮女說道,邊說邊掃着積雪。
“我也聽說了,聽說是在尋一個年少驚鴻一瞥的人。”另一宮女回道。
“聽說那人眼下有顆血痣。”宋婉凝聽到這裡,若有所思。
日出,她們終于幹完了,宋婉凝回辛者庫時,正欲去送貴妃娘娘昨兒個洗好的衣物,卻聽見有人大喊:“貴妃娘娘的衣服這麼壞了!”
宋婉凝一聽不好,匆匆趕去,隻見貴妃娘娘的衣物後擺上破了好幾個口子,宋婉凝跑過去,仔細檢查着衣物,發現前胸也有一個大口子。
這分明是有人故意為之,誰知她還未說話,李嬷嬷便急急趕來。
“這這!!!”李嬷嬷滿臉難以置信,她身後便有人急着邀功說道:“這可是宋婉凝洗的,肯定是她。”
李嬷嬷一聽,轉過頭,死死地盯着宋婉凝,圍着她走了一圈,斥責道:“你連這點小事幹不好,有什麼用。”接着就是幾鞭子落下。
“嬷嬷,給我一個機會,我有辦法補救。”宋婉凝确實有辦法,可惜嬷嬷不聽她說。
“貴妃娘娘脾氣不好,你想掉腦袋别拉着我們。”其中一個宮女不那麼地說道,随即便是附和聲。
”就是,嬷嬷給她點教訓。”衆人的附和聲此起彼伏,李嬷嬷壓根不在給宋婉凝說話的機會。
李嬷嬷一聽,不樂意道:“你們在教我辦事?”
“奴才不敢。”
李嬷嬷很生氣,讓人給她和宋婉凝抓起來,幾耳光落下,宋婉凝原本還算白皙的臉上全是手印,嘴角滲出一縷血紅,可想嬷嬷下手有多重,正準備狠狠教訓,一句聲音傳來。
“誰準你們在新主兒進宮的大日子見血的。”
“今兒個可是太後進佛堂的大日子,特意叮囑這前朝後宮皆不得有血氣。”方公公用拂塵指着李嬷嬷生氣地說道。
這方公公便是内務府管事公公,上到禦膳房,下至辛者庫,方公公這人也是個仗勢欺人的主,欺壓下屬,在這宮裡,人人有些許權力,便想着滔天。
“方公公,不是的,是這個丫頭洗壞了貴妃娘娘的衣服,所以我才教訓她的。”李嬷嬷跪在地上,着急忙慌亂解釋道。
方公公的目光随即望去,慢悠悠地走上前去,查看衣服,轉過身目光帶有怒氣的看着宋婉凝,嘴裡道:“便是你個不懂事的,洗壞娘娘的衣服?”
宋婉凝連忙跪下,嘴裡辯解道:“方公公,不是這樣的,昨日我洗好衣服時,是好的,今日一來便這樣了。”宋婉凝這些日子學會了做小伏低,但是卻還沒學會這紫禁城的算計。
方公公走過來,用拂塵擡起宋婉凝的臉,卻岔開話題般說道:“長得倒是不錯,尤其是這眼下的血痣,妩媚勾人。”
“方公公,你這是何意?”張嬷嬷不知何時也來了,她不解道。
“何意你還看不出?”方公公不滿道。
張嬷嬷眼珠一轉,便也知曉他的意思,她連連拒絕道:“方公公,不可,她是戴罪之身。”
“喔?”方公公似乎更加來了興緻。
“戴罪之身?何罪?”方公公詢問着宋婉凝,可宋婉凝未來得及開口,就被張嬷嬷打斷:“方公公,她是鎮國公府的嫡女,宋婉凝。”
“難怪咱家聽着這名字耳熟。”方公公将自己的臉湊近了些,仔細端詳着宋婉凝,良久才道:“如今個配我倒也沒有孰高孰低,倒是相配。”
“想你鎮國公府曾經也是風光無限,隻是現如今你嫡女也隻能淪為我的玩物,要不你就跟了我。”方公公聲音尖銳刺耳,宋婉凝跪在地上,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