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凝也識趣準備退下,謝長宴聲音冷冷的,再次開口:“不是說你。”
這話一出,鐘粹宮所有宮人臉一黑,将頭埋得更低,隻覺謝長宴離開,他們日子不好過了。
貴妃娘娘臉色陰沉的吓人,背身之際狠狠瞪了一眼宋婉凝,宋婉凝隻當沒看見。
“為何一言不發?”謝長宴冷不丁開口,吓了宋婉凝一跳。
“給皇上按頭奴婢的福氣。”宋婉凝聲音宛如潺潺溪流,清脆悅耳,謝長宴心裡一陣舒暢。
“皇上該用膳了。”長庚在一旁提醒道,謝長宴起身欲走,走之前,望了一眼宋婉凝,所有人都覺得至少會給她一個賞賜,結果什麼也沒有。
謝長宴一走,貴妃氣沖沖入内,宋婉凝立馬跪在地上,嘴裡恐懼地說道:“貴妃娘娘恕罪。”
“你個狐媚子。”貴妃娘娘毫不留情一耳光打在宋婉凝臉上,白皙的臉蛋上立馬布滿五個掌印。
貴妃似乎不解氣,又讓紫雲狠狠打了幾耳光。
宋婉凝出鐘粹宮時,天已黑透,臉上傳來火辣辣地疼,她從地上撿起一捧雪,敷在自己的臉上,減輕疼痛。
回辛者庫途中路上,有些長街沒有光亮,宋婉凝經過禦花園時,聽見似乎有人,她警惕走過去,卻聽見:“我告訴你,本王睡你是你的榮幸,别不實好歹,你要是膽敢給我弄傷,我便讓你九族陪葬。
宋婉凝一聽大概知道是什麼事,如若直接走開,她指定良心不安,于是尋覓下,她瞧見一塊石頭,思考了一下,她舉起石頭,扔進了旁邊的水裡,池水濺了拿男子一身,男子支起身,大喊道:“誰!”男子一起身,女子便趁機跑開,宋婉凝也躲在暗處,未被發現。
男子悄聲離開,本身下鑰之前所有男子必得離宮,他違背規矩,自然不敢聲張。
宋婉凝回到辛者庫,衆人見她挨了打,免不了一頓奚落,宋婉凝也不在意,躺在床上便開始安置。
躺在床上,宋婉凝想起晚上之事,她救了那個宮女,隻期望那男子不會發覺是她所為,不然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
不過那男子也是算計好,明知宮女的清白如此重要,卻還要讓她有苦說不出,一旦被人察覺,他大可以說是宮女勾引他,為了皇家顔面,最後死的隻能是那宮女。
隻是不知那男子究竟是侍衛,還是皇親國戚。
這紫禁城果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也是權貴的天堂,宮人的地獄。想着想着,她突然意識到,今天應該給謝長宴留下了印象。
宋婉凝其實知道,謝長宴一直在尋一個人,就是她,她不是突然出現,而是有預謀。
月光照在她的臉上,她擰着眉頭,似乎在睡夢裡,也不得安生。後半夜,她漸漸打起呼噜聲。
在鎮國公府,她從未有這種習慣,進了宮,每天都很累,夜晚她便顧不得什麼大家閨秀的禮儀,更何況她現在是宮女。
宋婉凝過了幾日太平日子,沒有人再故意針對她,隻是那個劃破貴妃衣服嫁禍她的人也在無動作。
這日,她送賢妃的衣服去儲秀宮,路過禦花園時,想起那日之時,便故意放慢步伐,經過這幾天,她算清謝長宴每日入夜便會從一個長街經過,她要借機鏟除對自己的威脅。
走了好幾圈,突然有人捂着她的口鼻,将她拖進了假山後,她想大喊,卻于事無補。
那男子狠狠的抓住她的手,舉在頭頂,臉上帶着邪惡的笑容。
“宋婉凝,是你吧,多管閑事,鎮國公都沒了,你還活着呢?”男子似乎對她很熟悉。
“我以為像你這般嬌弱,早就一死了知。”男子邊說邊上下其手,宋婉凝雙手被鉗住,毫無還手之力。
宋婉凝眼淚都流了下來,下一霎,她擡起腳,狠狠地踩在那男子腳上,接着跑出,邊跑邊喊:“救命。”
宋婉凝突然沖出禦花園,到了長廊,她連忙将自己衣服解開,頭發弄得亂糟糟的。她跑過轉角,卻突然看見一副儀仗,浩浩蕩蕩。一副檀木紅漆轎攆,由四個太監擡着,轎攆旁跟着大總管長庚,後面舉着黃羅傘蓋。
衆人瞧見一宮女慌慌張張地跑過來,一不小心撞到了皇帝的龍攆,若導緻皇帝受到驚吓。這可是大罪,所有人都驚恐萬分。
長庚見狀立馬呼停轎攆,快步上前,一拂塵甩下,嘴裡斥責道:“哪宮宮女,如此不懂規矩,沒瞧這皇上在這,驚擾聖駕,你有幾個腦袋。”
長庚便是皇上的貼身大太監,太監堆裡他最大,就連後宮嫔妃,皇後都要給幾分面子,有句話叫得罪了他,便是得罪了皇上。
“還不把衣服穿好,皇上在這兒,成何體統。”長庚立馬擋着宋婉凝,恐污聖眼。長庚也是瞧着宋婉凝衣衫不整,便猜想發生何事。
“皇上恕罪,奴婢是辛者庫……。”宋婉凝扣上衣服,連忙說道,隻是話未說完,那男子便匆忙跑進長廊,一見皇上在此,立馬着急跪下,連忙說道:“臣弟叩見皇上。”
“端親王,你怎麼在這兒?這宮中早已下鑰。”長庚不解地說道,說話之間瞧了瞧皇帝的臉色。
“臣弟…臣弟。”端親王正欲解釋,宋婉凝先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