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求你給奴婢做主,端親王想玷污奴婢,奴婢誓死不從,便被追與此,奴婢不想驚擾聖駕,卻實在是無路可退。”宋婉凝邊說邊說便流着淚,那副模樣叫人看了心揪。
“你胡說!”端親王辯解道。
宋婉凝靜靜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等待着皇上發話,她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絕望。眼角挂着晶瑩的淚水,仿佛一顆破碎的心在無聲地哭泣,她的發絲胡亂散在臉龐。
柔柔弱弱的樣子,讓人看了好不心疼。
“皇上,她血口噴人!明明是她…是她勾引我,沒錯,是她勾引我。”端親王由害怕再到胸有成竹的樣子,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你是說你下鑰之後不出宮,是因為這個宮女勾引?”皇帝謝長宴懶懶散散的開口,卻不怒自威,眼裡含着冷意,端親王心虛的不敢擡頭。
“對!就是這樣。”端親王信誓旦旦地說道。
皇帝漫不經心的撥弄着玉扳指,長庚見狀,立馬說道:“端親王,你私自不出宮,已是大罪,還不趕緊認罪。”
端親王一時也想不到辯解的借口,跪在地上,頭埋得低低的。
長庚這時突然發現面前這個宮女眼熟,端詳一番才發現,滿臉震驚的他跑向皇帝身側,輕輕開口:“皇上,她是宋婉凝。”
“宋婉凝?”謝長宴對這個名字似乎不陌生,反而半眯着眼睛打量,臉上透過隻是不可置信。
“就是鎮國公獨女。”長庚輕聲再道。
謝長宴瞧這眼前熟悉的臉,卻不曾想,她是鎮國公嫡女,就是那個太子命定的皇後,“擡起頭。”
宋婉凝可能是太害怕,竟沒有聽見謝長宴的聲音。
長庚眼見不對,連忙跑到宋婉凝面前,嘴裡斥責地說道:“皇上讓你擡頭。”
宋婉凝回神,連忙磕頭道:“奴婢俗氣,怕玷污聖眼。”長庚見謝長宴不說話,有些慌張地說道:“讓你擡頭就擡頭,少廢話。”
宋婉凝方才唯唯諾諾的擡起頭,眼裡還包含淚水,皇帝謝長宴一瞧,雖說心裡覺得生得國色天香,口裡卻冷冷吐出一句:“俗物,簡直不堪入目。”
“奴婢早說不堪入目,望皇上恕罪。”宋婉凝惶恐地說道。
謝長宴幹脆靠在龍攆上,撚着佛珠說道:“罰俸三月。”
“端親王越矩,玷污宮女,革職查辦。”謝長宴說完便離去,端親王也被拉走,宋婉凝跪在地上行禮,随即站起身,抖了抖衣裙上的灰塵。
将散亂在臉頰上的發絲撩在耳後,回到了辛者庫,回去的太陽,她又沒有吃食。上床時,她發現她的被褥下藏有兩個熱乎乎的饅頭。
她拿出饅頭,三兩口吃了,接着美美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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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處置了端親王,鄭太妃那邊肯定不好交代。”長庚規勸道。
“皇上你剛繼位。”長庚有些擔憂,鄭太妃可是好惹的人。
皇帝沒說話,繼續把玩着玉扳指,見皇帝不語,長庚看了皇帝一眼,随即沒再說話。
“長庚,你對剛才那個宋婉…婉…怎麼看。”皇帝想不起她的名字,幹脆不說了。
長庚立馬答道:“宋婉凝,她呀倒是可憐,遇上端親王,險些沒了清白。”長庚全然沒敢提皇帝滅人家全家的事。
皇帝笑了笑,沒說話。
“皇上,你還是說出來吧,你這樣笑,奴才害怕。”這個皇帝向來喜怒不露,什麼全靠猜,如今笑得這麼瘆人,怎麼叫長庚不害怕。
“我看她聰明的很。”皇帝笑了笑,帶了幾分欣賞之意,“明知朕要從這條路上經過,還故意衣衫不整跑出,撞上龍攆,用朕的手處置了端親王,這小聰明着實不一般。”
“皇上,你這兒個說,奴才全明白了。”長庚豁然開朗的說道,“隻是她一介女流,便心計之深,實在可怕。”
皇帝也沒說話,坐在轎辇上,腦海裡都是宋婉凝的樣子,那楚楚可人,柔弱不已的女子。
自己尋了多年的女子竟然出現在這裡,謝長宴甚至有些懷疑是有人故意為之,不然怎會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