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些傷心,晚膳也沒用,将自個兒關在房間裡。”長庚公公接着說道,謝長宴的手頓了頓,臉上升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心疼。
見謝長宴不說話,長庚也就靜候着,怕她有什麼吩咐。
謝長宴心裡暗道:這下她總該乖乖過來求饒。
想到這裡,謝長宴心情有些不錯,他想要宋婉凝的一句解釋,可她就是沒有,懲罰了這麼許久,她也該明白了。
“皇上,恕老奴多嘴,你不告訴宋嫔娘娘,她也不曉得你為何生氣。”長庚低着頭,說得确是肺腑之言。
謝長宴放下毛筆,驚訝道:“難不成我還不夠明顯?”
長庚眼珠一轉,他當然不能直接說謝長宴的不是,嘴裡轉彎道:“皇上,你想,你從上次養心殿之後,便不見她,她又不知你知曉了一切,就怕她長了十個腦袋也不知道。”
謝長宴在心裡将整件事轉了一圈,發現他說得好像有道理。
長庚也是為難,謝長宴就是吃醋,可偏偏又不讓人說這兩個字,這可難為他了。
“那你說,朕該怎麼辦?”謝長宴虛心受教,确實在感情上,他什麼也不懂,他的心思都用在了陰謀詭計上。
“老奴是個閹人,這男女之事,奴才也隻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長庚表現出無能為力的樣子。
謝長宴少時缺少父愛,沒有母愛,所以他不懂得怎麼表達,也不知道如何讨女孩子歡心。
“海棠,你說。”原本站在一旁的海棠突然被點名,莫名慌張道:“皇上,要我說嗎,投其所好。”
“那你說她喜歡什麼。”謝長宴問完這句話突然覺得不太對,随後神色一換,冷着臉道:“是朕在生她的氣。”
謝長宴拿過書,繼續看書了。
養心殿裡安靜的不行,但是謝長宴怎麼這聚精會神不了,腦海裡總是冒出宋婉凝的樣子,喜歡她白皙的臉蛋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謝長宴煩悶,就想着出門走走,長庚立馬跟着,秋季将至,禦花園裡菊花開始盛放,謝長宴走在禦花園裡,心情舒服了不少。
“朕記得婉凝素來喜歡奇花異草,命花房送些去。”謝長宴吩咐道。
長庚剛讓一個小太監去,就聽見謝長宴反悔道:“不用了。”長庚知道原因,自是不問,謝長宴的好心情又因為宋婉凝消散。
“朕想讓她低頭這麼難?”謝長宴抱怨道。
“皇上吉祥。”謝長宴的思緒被打斷。
淑妃娘娘今兒個穿了一件淺紫色旗裝,頭上戴着大拉翅,中間一朵淺紫色牡丹頭花,與衣服相呼應,一對白色珍珠步搖,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平身。”謝長宴冷冷道。
“臣妾本想去養心殿尋皇上,卻不曾想在這兒遇見皇上了。”淑妃起身道。
“何事?”
“臣妾想着快入秋了,可能皇上容易上火,就做了些敗火的湯,想請皇上嘗嘗。”淑妃側身讓謝長宴瞧見宮女手裡的食盒。
“有心了。”謝長宴假笑道。
二人一道回了養心殿,淑妃有意無意提起宋婉凝。
“皇上,聽說宋嫔現在過得不好,皇上不去看看。”淑妃娘娘将湯端出,放在檀木桌上。
謝長宴不動聲色,沒回她,就連那碗湯謝長宴也沒喝。
可能自覺無趣,淑妃娘娘待了會便回去了,而長庚趁着這個時間去了一趟承乾宮,宋婉凝正在擺弄她的花草,見長庚來了,還很驚訝。
“長庚公公怎麼來了?”宋婉凝懶懶開口道,聲音卻有着驚喜。
“我的娘娘呢,你可真有閑心。”長庚感歎道,像她這樣的确實少見。
“皇上不來,本宮隻有擺弄這些花草了。”宋婉凝握着自己的小鋤頭,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
“娘娘,你就去跟皇上認個錯,服個軟,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長庚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宋婉凝不解,嘴裡道:“皇上生氣了?生什麼氣?”宋婉凝沒有裝,她是真的不知道。
“娘娘上次見溫大人,還有溫大人給你錦囊的事,皇上都知道,所以皇上才生氣。”長庚這麼一說,宋婉凝才知道,原來謝長宴早已經知道,難怪生氣。
“謝公公專程跑一趟,本宮明白了。”宋婉凝恍然大悟,這不就是吃醋,那就好解決了。
“娘娘記得去,皇上天天問我。”長庚公公有些假意抱怨着。
宋婉凝從玉蘭手裡接過軟帕,擦了擦纖纖玉手。
“公公先回去,本宮一定去認錯。”長庚聽見一句話才放心離去。
“娘娘,你準備怎麼做?”玉蘭扶着她問道。
宋婉凝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嘴裡道:“秘密。”
“又是秘密,不想理娘娘了。”玉蘭嘟着嘴道。
夜晚,養心殿。
謝長宴有些口幹舌燥,竟連旁邊的茶盞都空空如也,一滴茶水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