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凝看着滿屋子的賞賜,卻覺得開心不起來。
“娘娘,這都是皇上對你的心意。”玉蘭一邊收拾,一邊說道。
“玉蘭你知道嗎?起初我隻想擁有權力保護身邊人不被欺負,可現在突然不知道選擇對不對。”宋婉凝有些哀怨地說道。
“娘娘,沒有回頭路了。”玉蘭再次提醒道。
是啊,沒有回頭路。
宋婉凝親自下廚房準備做些菊花糕,先是去禦花園摘了些新鮮的菊花瓣,清洗幹淨便開始制作。
謝長宴來時,宋婉凝小小的身影正在小廚房忙碌,穿得幹淨利落,沒有複雜繁華得飾品,整個人像小白花一樣,卻更加誘人。
沒有通傳,宋婉凝一直沒注意,偶爾用袖口擦擦額頭的細汗,就連面粉粘在臉上也不知。
謝長宴看着她這個樣子,臉上露出笑容,他走過去,從背後掏出軟帕擦了擦臉上的面粉。
“婉凝,叫宮人做就行。”謝長宴心疼道。
宋婉凝這才察覺謝長宴來了,連忙行禮,“皇上吉祥。”謝長宴急切将其扶起。
“臣妾想親手給皇上做菊花糕,皇上素來愛吃糕點,底下人做,臣妾不放心。”宋婉凝回複着謝長宴的話。
“婉凝,你知道朕為什麼喜歡吃糕點嗎?”謝長宴這句話有些哀怨,也将他拉回了記憶裡。
“小時候,我不受寵,沒有這些吃,可我總看着皇阿瑪的兒子都有,後來我自己學着做,将小廚房點了,直到現在也沒學會。”謝長宴說到這裡,聲音有些哀傷。
宋婉凝沒有想過,隻知他不受寵,卻不曾想,連這樣尋常的糕點都是奢求。
“皇上,臣妾以後天天變着法子給你做。”宋婉凝拍了拍謝長宴的手腕,盈盈一笑,謝長宴回過神,笑着應道:“好。”
謝長宴着人搬了個太師椅,坐在一旁,看着宋婉凝,偶爾起身幫她擦汗,偶爾幫她拿東西,他們就好似一對平常夫妻。
隻可惜美好的時光終會消散。
次日,宋婉凝按常去參加晨昏定省,一進門,衆人神色不對,而林貴人率先開口道:“娘娘可不要放過她。”那眼神,恨不得将宋婉凝吃掉。
宋婉凝一臉懵,為了逃避這宮裡的算計,她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生怕沾染是非,如今一看,怕是逃不過。
“宋嫔,昨兒個尤答應吃了你的東西,就一病不起了。”周若雪撚着佛珠,眼神都未正視宋婉凝。
“嫔妾實在冤枉。”宋婉凝跪在地上,辯解道,昨日她是給尤答應送了吃食,可是她和謝長宴都吃了,兩人都無事。
排除過敏,就是有人陷害她,宋婉凝在心裡過了一遍在場的人,除了林貴人表現出對她的深惡痛絕之外再無他人。
隻是林貴人是個草包,耍耍嘴皮功夫行,要真讓她害人,她早躲八百米遠了。
那就是皇後周若雪,昨日自己搏了周若雪面子,她必定懷恨在心。
“你冤枉?”林貴人譏諷地笑了起來,再次說道:“你最不冤枉。”
“皇後娘娘,我家主兒萬不會做這樣的事,還請娘娘明察。”玉蘭連忙跪在地上,替宋婉凝解釋道。
“你說沒有就沒有,你的話最不可信。”賢妃說道。
看樣子,所有人都恨上她了。
“皇後娘娘,她病了便請太醫将病症說出,昨兒個那糕點我和皇上都吃了,未曾有任何問題。”宋婉凝厲聲道。
周若雪不說話,隻是撚着佛珠。
“娘娘,你可别相信她。”淑妃說道。
這是所有人要針對她,也難怪,她專寵,自然恨她。
“到現在尤答應确實中毒了,你脫不了幹系。”賢妃再次說道。
周若雪笑面虎似的,坐在鳳椅上,任憑其他人為她沖鋒陷陣。
“皇後娘娘,尤答應中毒,有沒有吃過其他吃食,怎麼能斷定就是我的糕點出了問題,證據呢?”宋婉凝幸好腦袋清醒,沒有被他們牽着鼻子走。
“證據,太醫查驗過就有。”林貴人嚣張地說道。
宋婉凝繼續跪在地上,等待着太醫回禀,她的膝蓋已經生疼,她偷偷捶了捶。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林貴人就坐在她的身旁,她的小動作被林貴人看得一清二楚。
“做了主子也就自然忘了做奴婢時痛楚。”林貴人總喜歡落井下石。
“娘娘,既然還不知道真相,不如讓宋嫔娘娘先起身,如若真的是她,再治罪也不遲。”隻有俞嫔幫她說話。
不一會兒,太醫急急忙忙走來,跪下身子,嘴裡道:“禀娘娘,尤答應吃得菊花糕果真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