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看着他的擺在桌子上的幾瓶護膚品,欲言又止:“你這麼精緻嗎?”
梁子墨正背着他蹲在地上整理行李箱,回答到:“也沒,是因為我經常要帶妝上鏡,皮膚不好會卡粉,蔓姐她……化妝師她天天盯着我護膚,後來時間久了我就養成習慣了。”
夏禹:“你之前是幹什麼工作的?網紅?明星?”
梁子墨:“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算是模特吧,拍點照片而已。”
夏禹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老婆是看你長得太帥了,擔心你在外拈花惹草才跟你鬧别扭的!你得給人安全感知道嗎?24小時不關機随時報備,她才能……”
“停——”梁子墨皺眉打斷他,這小子話忒多,“如果一段戀情已經出現不信任,那報備再多也是沒用的,總有一方有問題!”
夏禹用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看他,挺帥一男的,怎麼這麼不開竅,比他這個母單還不會談戀愛!這種人是怎麼找到老婆的?
“你沒開竅!”
梁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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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禹早上又煮的雞蛋面,梁子墨昨晚沒嘗出味兒,今天早上再吃卻覺得有些難以下咽,他是手抖多放了鹽麼?
怎麼有人連面都做的這麼難吃?
夏禹吃得正香:“你吃不完留着我吃,天氣冷了,村裡的母雞都不下蛋!再過一陣連雞蛋都吃不上了,下次見葷腥可就是過年殺豬了。”
“别吧……我吃的完。”梁子墨把面塞進嘴裡幾口吃完,然後連喝了三杯水,說,“下次能别吃面了嗎?”
他沒有讓别人吃自己剩飯的習慣,更何況是剛認識一天的人。
“可以!”夏禹一口答應了。
梁子墨松了口氣,他其實是有準備村裡的食物遠遠比不上城市的。上高中那會兒也不是沒有頓頓啃饅頭過,他對吃飯的要求一直都是能填飽肚子就好,從不挑食。
可結婚這幾個月程渡似乎把他的口味養叼了。
随後夏禹帶着他去找村長。
村委會的辦公地點是一棟簡陋的一層平方,不看門口的大字牌,還以為是哪個村民的家。
村長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披着綠色軍大衣,見梁子墨來了,拉着他寒暄:“小夥子,昨晚睡得還好嗎?沒冷着吧?”
梁子墨:“挺好的,謝謝您關心。”
簡單聊了兩句,村長就拿出一份牛皮紙袋文件夾。
他接過來打開文件夾,裡面是大灣村十幾名留守兒童的名單,最小的才5歲,最大的已經13歲了。
據村長說,13歲那男孩兒是自己一個人住的,正是叛逆和迷茫的年紀卻無人收管,父母全都在外市打工。他野慣了,不肯去鎮裡上初中,整天和村裡幾個混混溜雞鬥狗,沒個正形。
之前陳阿姨在村裡的時候就天天勸他去上學,還被他推到池子裡去過。
他因為嫌陳阿姨太啰嗦,就大半夜偷偷溜進了陳阿姨在村裡的住所,把她晾曬的衣服和廚房裡的糧食全扔了,連雞圈裡的雞蛋也摸走了,還用石子砸碎了玻璃窗。臨走了還把豬圈裡的豬用竹條打的嗷嗷叫!
第二天被抓住了也不認錯,死不悔改。
而最小的5歲那孩子現在跟着八九十歲的爺爺奶奶,小時候發燒了老人沒及時帶孩子去診所吊水,燒壞了腦子。都5歲了還不會說話智商也不正常,天天尿褲子,說不定還有自閉症。
梁子墨一邊翻着資料,一邊聽村長的講述,越聽心裡越不是滋味。
“村長你放心,隻要我在這裡一天,我一定會好好照看他們。”
家長的職責,是以身作則,養育和帶領孩子走正确的路,做孩子人生道路上的引路燈。而“童伴家長”則更應該将這些道理奉為使命,時刻謹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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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山市鑫隴集團大廈。
會議室正在開早會,下面幾位高管看着總裁鐵青的臉都十分謹慎地彙報工作,生怕自己說錯一個字。一個小時過去,有人裡衣都快要汗濕了。
“散會。”
像是得到赦免一樣,衆人魚貫而出。
林特助跟在自家總裁身後,大氣不敢喘一個。
他猜測,總裁他昨晚沒問到夫人的行蹤。他就不明白了,程總要查誰那不是動動手指的事?犯得着繞這麼大圈子非要問人?
回到總裁辦,林特助小心翼翼地說:“程總,我今天還去真影嗎?”
程渡低頭看文件,頭都沒偏,氣溫低的吓人:“不去。”
林特助眼觀鼻鼻觀心,彙報完今天工作安排後就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安靜下來,程渡放下文件拿出手機給梁子墨打了個電話,又是拒接。
林特助接了杯咖啡回來的功夫,就聽見辦公室裡傳來砸手機的一聲巨響。
他不緊不慢的喝了口咖啡,感歎到:“伴君如伴虎啊!那個誰,新來的實習生,對就你,去買台新手機,找财務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