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剪這個花紋的?”梁子墨湊近坐到他身邊。
程渡拿起剪紙,指着中間的小兔子:“像你。”
“……哪裡像了?”
梁子墨汗顔,他生的瘦高,手長腳長,哪裡像這隻蜷縮着的兔子?
“你不喜歡這個剪紙嗎?”程渡問。
“喜歡是喜歡,沒想到你剪的這麼好!”
他的關注點一下子被帶歪,梁子墨覺得程渡剪出來的窗花花紋繁複精美,一點都不輸給外面出售的窗花。
他看了一遍教學視頻的剪紙步驟嘗試自己剪一個,卻發現剪出來和視頻裡教的兩模兩樣。
梁子墨向程渡投去求救的目光:“程渡,我想跟你一起多剪幾個,你教教我吧!”
“教你?”程渡一本正經,面上一貫的端着,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麼回事,“墨墨,你要像昨晚那樣,再親我一下。
“……”
梁子墨猶豫了幾秒鐘,在他嘴唇上“啵”的一聲,親了個帶響的。
“老公……教教我吧。”
撒嬌似的,梁子墨的臉紅了個徹底。
程渡伸手輕輕捏住他的下颌,“不夠。”
兩人的眼神在空氣中緊緊纏繞在一起,周圍緩慢升溫,梁子墨總覺得有些熱。
他雙手撐在身側,慢慢湊近程渡,仰頭吻上了他有些涼的唇。
暧昧的交融水聲萦繞在耳邊,如同他感到自己快要溺死了。
程渡的教學也不是純粹的教學,他抱着梁子墨坐在自己懷裡,握着他的手用剪刀和紙。
背後炙熱的體溫隔着薄薄的睡衣傳達到他背後每一寸皮膚。
手被他控制着剪紙,梁子墨早已心不在焉。
程渡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尖,全身所有的警戒細胞調動,他隻覺得渾身發熱,大腦無法在這種時候集中注意力。
“在想什麼?”
程渡抓着他的手剪紙,其實他早就發現有人心不在焉,剪紙完成時,他才問出了口。
梁子墨回過神來,程渡攤開剛剛剪完的,放在桌子上,兩張剪紙湊到一起,乍一看分不出任何區别,簡直一莫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梁子墨剪的這張兔子眼睛剪的更大更漂亮一些。
“你好厲害,才幾遍就學會了!這也太難了吧!”
梁子墨忽然有些舍不得将這兩張剪紙貼到窗戶上了。
程渡心情大好,将梁子墨攬進懷裡,兩人一起靠在沙發上:“你還喜歡什麼花紋?我給你剪。”
“不剪了,就這兩張吧。”
“兩張哪夠貼我們家的窗戶?”
梁子墨:“我不想貼了,到時候膠水的痕迹留在玻璃水也不好清理。其實我想把這兩張剪紙收藏起來,裱到相框裡。”
程渡嗯了一聲,“我幫你,挂哪兒有想好嗎?”
梁子墨思考了一會兒。
“就挂在客廳吧,每天回家就能看見,很有紀念意義。”他臉上一熱,手指揉搓着程渡的衣領,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出了口,
“老公,這是我們一起渡過的第一個新年,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程渡垂眸注視着懷裡的愛人,往日如冰山般的眸色在這一刻像是溫室效應帶來的冰川融化。
可天邊的那抹太陽離他太近了,他幾乎沸騰起來,高漲的情緒快要吞沒僅剩的理智,他緊緊抱住梁子墨,緊緊的擁抱他的小太陽。
“墨墨,新年快樂。”
.
上午,夫夫二人一起敲定了年夜飯的菜單,因為之前了解過程渡的口味,梁子墨基本上都選的是他能吃的菜。
出門采購完菜回家後,程渡親自給梁子墨打下手。
花了兩個小時,梁子墨還算順利的做完了年夜飯。
程渡幫他擺好盤,梁子墨拿手機拍照發朋友圈,拍完桌子上的菜,他本來打算就這麼曬一張年夜飯的照片子朋友圈,但是看見朋友圈裡今夜大家除了發年夜飯,還都曬了和家人一起的合照。
何蔓與家人一起,湯郝和他未婚妻還有雙方父母。他一一點贊完,正準備退出微信,夏禹在這個時候發來了消息。
是一條語音,梁子墨點開,用揚聲器播放。
第一條語音:“墨哥墨哥,新年快樂!不知道你現在和誰一起過年呢?我跟你說啊,我雖然孤家寡人一個,但是我死皮賴臉去村長家蹭年夜飯了!”
放出語音的時候,正在擺碗筷的程度頓了一秒,幽深的視線落在梁子墨的臉上。
第二條語音:“墨哥,你前幾天問我的那幾個孩子他們父母過年都回家了,這個你不用擔心……對了,你那兒今晚禁鞭吧?村裡今天晚上零點會放很多煙花,到時候你要不要和我打視頻?”
程渡額角跳了跳,看他的眼神越發沉冷。
梁子墨笑着打字回他信息:“今晚和家人一起守歲,就不和你打視頻了,等過完年我就回去,到時候咱們再見吧!”
手機剛放下,梁子墨擡頭就瞧見程渡怨夫般的眼神。
他解釋道:“額……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