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渠愣住,前一秒還在拒絕,後一秒就同意。
“他什麼情況,陰晴不定的。”方一渠都傻了,他也算是見過不少人,還是第一次碰見宋清禾這樣脾氣古怪的人。
陸在川卻沒說什麼,跟着宋清禾進屋。
得知屋子是串串房,方一渠總感覺渾身都不太舒服,大氣都不敢多喘兩下。
陸在川微微皺眉,他天生對氣味比較敏感,能夠很清晰的聞到空氣還沒散去的油漆味,以及顔料的味道。
視線偏移,陸在川看到在另一邊的角落,各種顔料散落在地上。
畫筆也不知是不是沒放好,掉在地毯上,留下一塊明顯的痕迹。
放着畫的架子就在淩亂的顔料中央,是一副畫到一半的向日葵。
察覺到自己隊長的視線,方一渠也跟着看了過去,看到畫時微微挑眉,畫的還真挺不錯的。
“可以借你的電腦看一下視頻嗎?”陸在川問。
正常情況下,也就是“順手”拉動進度條的事情,一般都不會不答應。
“不能。”宋清禾說,“萬一你們不小心碰壞我電腦上的畫稿怎麼辦。”
陸在川剛想再說些什麼,宋清禾就先一步打斷了他。
宋清禾很快将視頻監控拷貝完成:“你們可以走了,我要睡覺了。”
一副要送客的架勢,直接給方一渠看懵了。
直到身後響起了關門聲,他都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不是,這哥們是不是太随意了一點,我感覺自己像個店小二一樣,被他招呼來招呼去。”
陸在川回頭看了一眼關上的房門,眸色微沉:“藝術家,性子難免古怪些。”
方一渠挑了挑眉:“這就是傳說中的有才華任性嗎?”
陸在川沒有再回答他的話。
此時在自己屋裡的宋清禾,正坐在電腦面前,看着視頻監控頁面。
陸在川回頭的瞬間,兩人似乎心有所感一般,像是透過設備對視一眼。
宋清禾臉上沒有了半分剛剛面對他們時露出來的笑臉,沉着臉的樣子,看不出是喜還是怒。
“隊長,屋裡的人說什麼都不肯開門。”看到他們出來,敲嘗試和1412租戶溝通的警員立馬說道。
他們嘴皮子都快說爛了,裡面的人愣是怎麼都不肯開門。
“現在要怎麼辦?”警員束手無策,隻能詢問陸在川的意見。
方一渠去敲門,一邊敲嘴裡一邊嘀咕:“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是不是,一直在吃閉門羹。”
“您好,我們是警察,方便開一下門嗎,如果您不放心的話,公寓的管理人員也在,可以讓他們一起過來。”
到底現在是淩晨時間,租戶是個女生,害怕不敢開門他們也能夠理解。
可不管他們怎麼敲門,都沒有得到回應。
“真的有人嗎?”方一渠詢問,“裡面也太安靜了吧。”
話音剛落,裡面就傳來了說話聲。
“你們是誰啊,别過來,離我遠一點。”
說話聲音不大,但衆人都聽見,确實是有聲音的。
“我們是警察,你别害怕。”方一渠說。
“我們都說了好多遍了我們是警察,這姑娘也不知道是吓傻了還是怎麼回事,一個勁的在問,還讓我們别過來。”
陸在川立馬追問:“她一直都在重複這句話?”
警員被陸在川的問題問的愣了一下:“對,一直都是這樣,隔幾分鐘來一句,好像隻會說這句話一樣。”
“每次她說這句話的間隔時間是一樣的嗎?”陸在川問。
話說到這個份上,警員不可能不明白陸在川的意思,立馬認真思索起來。
“間隔時間差不多。”
“準備開門。”陸在川思索後,立馬說道。
衆人反應過來後,檢查過了門鎖的情況後,準備用他們特殊的技術自行開鎖。
電子鎖雖然有些麻煩,但他們也不是沒有開過,房門很快傳來解鎖的聲音。
随着開鎖聲音響起,房門被打開一條縫隙。
陸在川當即皺起眉頭,他聞到了血腥氣。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印入眼簾的是一個穿着連衣裙,腳上搭配球鞋的年輕女人。
她被吊挂在室内中央,頭以一個極其不自然的姿勢耷拉着,臉色鐵青,屍斑明顯,已經死亡有一段時間了。
與此同時,衆人注意到在她的床上,有一個老式磁帶錄音機,上面還亮着一個紅點,證明是在工作狀态,錄音機裡的磁帶還在播放中。
“模糊死亡時間?”方一渠看到這一幕後,腦中立刻浮現出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