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連元的反應很奇怪,立馬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胡佛生是因為什麼事休假回家?”陸在川問。
胡連元心中一緊,說話都有些磕磕絆絆:“能……能是為什麼,休息時間回家看看父母,有什麼奇怪的。”
“既然是回家看父母,為什麼第一天回家,第二天就返回工廠上班?”陸在川目光凝視着他。
胡連元額頭冒出了冷汗,整個人顯得更加緊張。
“他……他們廠裡臨時有事,打電話叫他回去的。”
此時明禮也走了過來,腳步聲讓本就緊張的胡連元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瞬間從迷茫中清醒過來:“你這個警察怎麼回事,我女兒現在被殺了,你不想着去找兇手,在這裡逼問我做什麼!”
胡連元突然拔高的音量,吸引了房間中衆人的目光。
此時胡連元的家門口還圍着一些湊熱鬧的村民,他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想要聽到點什麼。
“我們前往胡佛生工作的工廠進行了詳細調查,發現上周的十五号,他剛領到上個月的工資,就開始了為期五天的假期,購買了往返廟口村和工廠的大巴車車票,日期分别是十五号和二十号。”
明明是很平穩的語速,卻讓胡連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說了他工廠有事,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胡連元有些氣急敗壞,臉色有些發青。
“在來之前,我們已經去過他的工廠,和工廠負責人以及和他一起值班的同事确定過,他是自己突然返回,并不是被人叫回去的。”
聽到陸在川他們已經先一步去過工廠,胡連元表情僵了一下,下意識抿了抿唇:“他跟我是這麼說的,這臭小子都敢欺騙老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胡連元的聲音明顯小了許多。
“我們在他上班休息的地點,找到了一件染血的女士内衣,并且在鞋底也有發現血迹。”陸在川說,“經過DNA樣本比對,兩邊血迹來自于同一個人。”
“胡佛生回家後,發生了什麼?”陸在川沉聲問道。
這下胡連元徹底傻眼了,反應過來後瞬間瞪大眼睛:“血?怎麼會。”
看着他的反應,一直在他旁邊安靜聽着的明禮突然開口了。
“他殺了人。”
明禮的一句就像是點燃了導火線的炸彈,瞬間讓胡連元炸了起來。
“你胡說!”胡連元情緒非常激動,“我兒子沒有殺人,沒有!”
誰料面對氣瘋的胡連元,明禮不但沒有半點的害怕,反倒湊上前一些。
“你還幫他做了善後。”
陸在川眼看局勢不對,立馬拉了明禮一下。
怕自己拉他的動作讓他摔倒,陸在川還手在他背後護着。
“你拉我做什麼。”
明禮一回頭,餘光瞥見那隻護在自己身後的手,眼神微微一變,心中頓時翻湧起複雜的情感,原本準備出口,那些有些刺人的話語給咽了回去。
“不能這麼說話。”陸在川語氣溫和,沒有一絲責備,隻是輕聲提醒。
明禮抿了抿唇,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胡連元因為明禮的一番話,鬧騰的很厲害,嘴裡不幹不淨的罵着。
明禮這句話冒失,甚至不應該這麼說,但胡連元的反應同樣讓人深思。
他的氣急在這個時候,更顯得像是被揭穿事實後的惱羞成怒和恐懼,身體止不住的在顫抖。
“我沒有,你胡說。”胡連元表情兇狠的瞪着明禮。
明禮輕嗤一聲,随即還給陸在川一個提醒:“調查前不久死的村民,也許你會有驚喜。”
陸在川眉頭皺起,他沒有錯過胡連元臉上的慌亂。
“方一渠,找張警官了解一下最近村民有沒有失蹤或死亡的情況。”
話音剛落,胡連元猛然擡頭,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一開始對明禮行為十分不贊同的方一渠看到這一幕,心中狠狠一動,想着總不能是真被他說中了。
看的出來,胡連元很想叫住方一渠,不讓他行動,可喉嚨就好像是被堵住了一樣。
方一渠帶着幾分狐疑去找張文良,很快了解情況回來:“沒有人員死亡,但有人失蹤。”
“是一對夫妻,妻子今年五十三歲,丈夫五十歲,有殘疾,警方發現失蹤還是因為鎮上扶貧愛心組織來送東西,發現他們家門虛掩着還有血,覺得情況不對才報警的,到現在人都還沒找到。”
說着,方一渠還看了明禮一眼,神情頗為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