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胡佛生房中找到的血液樣本和失蹤夫妻家中的血液樣本去做比對,再跟派出所那邊要一份失蹤人員的信息。”
胡連元聽着他們在安排,整個人都慌了。
“DNA比對結果出來前,你還有機會主動供述。”陸在川的語氣依舊不急不緩慢。
“我沒殺人,我兒子更沒有,你們是誣陷,你們警察冤枉人,我要投訴你們!”胡連元聲嘶力竭地大喊。
“你們放着我女兒的案子不去調查,你們是包庇!”
陸在川看着他情緒激動的樣子,沉聲道:“胡佛生死了。”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胡連元的心上。
剛才還在咆哮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僵在原地。
“死了?”胡連元的表情瞬間變得呆滞,“我兒子死了?”
“不可能,我兒子活的好好的,怎麼可能死了。”胡連元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不停地顫抖。
他才剛沒了女兒,現在又突然告訴他,兒子也沒了,他怎麼能夠接受。
“我兒子是怎麼死的?兇手是誰?抓到了沒有?”胡連元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情緒激動地質問陸在川。
“胡佛生的屍體在何蓮所在的公寓被發現的,案件目前還在調查中,但我們已經有了一些線索,希望你配合調查。”
張文良在方一渠來詢問情況時,就意識到不對跟了過來,沒想到正好聽到這句話。
胡佛生竟然死了,怪不得陸在川會來這裡。
“何蓮!”胡連元猛地站起來,雙眼通紅,幾乎要噴出火來,“一定跟那個女人有關,她肯定是兇手,你們快去抓她!”
“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一直纏着我兒子,讓我兒子娶她,我們家不同意,肯定是她懷恨在心殺了我兒子!”
“何蓮也死了,死亡時間比胡佛生更早。”陸在川說,“十五号那天晚上,胡佛生回來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何蓮也死了。”胡連元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這樣,“是誰!會是誰幹的。”
“我不知道,我兒子就正常回來探親,後面接了通電話就走了。”胡連元低着頭,聲音哽咽。
胡連元漸漸冷靜下來,也還算是配合陸在川他們調查。
與此同時,方一渠在另一邊和張文良對接失蹤夫妻的事情。
“那對夫妻也是可憐人,妻子精神狀态不是很好,丈夫是村裡早一批的大學生,為了照顧老婆孩子,自願回到農村老家。”張文良歎了口氣,表情中多了幾分憐憫。
方一渠有些不解:“他妻子是後來遭遇什麼變故受了打擊才這樣的嗎?”
張文良壓低了聲音:“我們來調查失蹤案才聽村裡的村民說的,這個妻子原來是那個男人的嫂子。”
方一渠懵逼了:“你在說啥?”
“就是小叔子娶了嫂子的意思。”張文良拉了他一下,讓他小聲點。
“有一年村裡發洪水,男人的大哥是村幹部,指揮村民疏散,自己沒來得及跑,被洪水給沖走了,小夫妻兩個感情好,突然丈夫沒了,多少有點承受不住,精神就出了點問題。”
張文良說:“後來查出妻子懷孕了,是他大哥的遺腹子,村裡的小流氓見欺負人,險些孩子沒了,那個小叔子知道後就立馬從學校趕回家,學也不上了,過不久就和嫂子結婚。”
“村民說,當初小叔子上大學的錢,都是哥嫂供的,哥哥沒了,嫂子又那樣,他還怎麼讀書。”
“那個孩子生了嗎?”方一渠聽的有些難受。
“生了,是個閨女,知道爹媽不見了後回來大鬧一場,一直在我們警局紮着,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走了。”
方一渠翻看着信息,眉頭緊皺:“他們隻有一個孩子?”
“對,就那一個閨女。”
了解完這對夫妻的情況,方一渠準備整理信息後,就和陸在川彙報一下。
一回頭,就看到明禮也不嫌髒,坐在大門上的門檻上,白襯衫上的流蘇都垂在地上。
在和村民聊天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村頭拉家常的老大娘們。
“你幹嘛呢。”方一渠朝着他的方向走了過去。
明禮拍了拍面前沒人坐的橫欄:“坐,跟大家夥聊聊天。”
“坐門檻會命不好。”方一渠提醒。
“有坐的地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明禮回頭白了他一眼,“那你站着吧,正好我冷,給我擋擋風。”
方一渠嘴角一抽,立馬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憑什麼。”
“何家的西瓜确實不錯,城裡的老闆也上門來收了,卻在交貨前出了事。”大姐指了指在和陸在川說話的胡連元,“他幹的,找了人一晚上把西瓜全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