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在川很快問完情況回來:“身高一八一公分。”
明禮立刻在平闆上寫上幾串公式,一番計算後:“旁邊是人身高一米七一,男性。”
“為什麼确定是男性?”方一渠皺了皺眉,疑惑地問道,“女性也可能身高一米七一啊。”
不知什麼時候,原本在熱烈讨論的人群已經安靜下來,在聽着他們的分析。
“十分二十七秒到三十秒,何酥放下手機的一瞬間,右上角的位置出現了一根手指和解放鞋鞋面。”
聞言,方一渠立馬将進度條拉到十分左右的位置。
“男性指骨的要比女性直徑大一些,女性的腳很難到四十一碼吧。”
身高和足迹是有一定的比例,種種條件證明,何酥殺害遊坤的現場,還有一個人。
“如果真是這樣,可就難找了。”張文良眉頭緊鎖,“農村人家裡穿解放鞋的可不少,既方便下地幹活,又便宜。”
現在時間太晚,村民們大多都已經休息了,就算要調查也沒有辦法。
陸在川留在會議室理線索,其餘人則是先去休息。
站在小黑闆前,陸在川的目光在密密麻麻的信息中遊走。
他的視線最終停留在幾個名字上,這些名字乍一看毫無關聯,卻又被牽連在一起,他微微皺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最開始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何蓮和胡佛生的死亡,從他們調查到的線索來看,胡佛生殺了何蓮和吳銀松是既定事實。
隻是胡佛生殺人的理由,他們一直都沒有确定。
自首的鄭大河,以及第一個報警人沈家義,他們的供詞中漏洞百出,仿佛在刻意隐瞞着什麼。
何酥為什麼要跟蹤何蓮?
又為什麼在回到村裡後,去殺了跟她毫無交集的遊坤?
那對失蹤的夫妻,從胡連元奇怪的态度來看,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麼,卻還在隐瞞。
昨天一整天的時間裡,張文良他們都在嘗試撬開他的嘴,胡連元卻一直稱病拒絕回答他們的問題。
如果失蹤夫妻的事情和胡連元、胡佛生有關,何酥要找的是他們才對。
明禮在半夢半醒之間,突然感覺腳下一空,仿佛整個人被猛然拉入深淵。
他猛地睜開眼睛,心髒狂跳不止。
睜開眼睛,就看到站在小黑闆前思考的陸在川。
陸在川聽到身後傳來的細微動靜,猛然回頭,正好對上明禮那張蒼白無神的臉。
明禮的眼神遊離不定,似乎還未從夢魇中完全掙脫出來,呼吸略微急促,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做噩夢了?”陸在川問,語氣中帶着一絲關切。
明禮微微一動,身上的外套便悄然滑落,他低頭一看,認出那是陸在川的外套,怪不得總聞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的香氣。
明禮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小黑闆。
“你在這想這麼多,都不如胡連元吐的信息來的快。”明禮說話很直接。
“是啊,他要是能吐,很多問題都能有個解釋。”陸在川的眼神微微一閃,他心裡又何嘗不清楚這個道理。
眼下的問題在于,他們手頭沒有确鑿的證據能指向胡連元一定有問題。
僅憑明禮挑釁時那一瞬間的異樣反應,他們根本無法将胡連元列為嫌疑人進行審訊,隻能停留在調查階段。
“打一頓,什麼都吐了。”明禮故意說道。
陸在川氣笑了:“我們是警察,不是流氓,不能随便動手。”
“哦,你不是嗎?”明禮故意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