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何江言再一次睜眼,她不是在地獄也不是在天堂,她就躺在自己的床上。
頭上的傷口也已經被包紮好了。
她撐起身子努力的坐起來,除了腦袋有些昏,她記得昨天晚上自己的所有所作所為。
她跳樓了,但是她為什麼還能活在躺在床上。
她自己都有些感到不可思議。
何江言稍微活動了一下頸椎,又緊緊的握了幾下拳頭,确實的自己,也确實有實體。
自己還沒有死。
好神奇,何江言冷笑一聲,她着急的跑到陽台上,朝着樓下一看。
确實沒有錯,有人救了自己,還讓自己毫發無損的,整麼想都覺得有意思。
何江言甚至都在想試一下了。
一切的線索在腦海之中串聯起來,如果左慈秋不是人,那麼肯定查不到她的身份。
這個人應該是真實存在的。
她朝着遠方的天空看了一眼,心裡無數的計劃開始浮現。
她會堵上自己的性命,然後把那女人逼出來的。
何江言冷笑一聲,她不知道現在自己對這個名叫左慈秋的女人到底是恨還是愛。
她很想把她找出來,然後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置他于死地。
江煙此刻敲門,打斷了何江言的思路。
“你的訓練包在這裡。”江煙将包遞給何江言。
“謝謝了。”何江言接過,她掂量着有些沉甸甸的書包,裡面就跟放了鐵塊一樣重。
在她記憶之中,自己應該隻放了一個球一個手套在裡面。
她拉開書包拉鍊,映入眼簾的是一本日記本。
何江言皺起眉毛,她這個人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她看了一眼封面上的字,确實是自己的字迹。
她好奇的打開日記本。
裡面的點點滴滴都是真實存在的,每看一個字何江言都覺得心痛。
但是她一點都想不起來了,靠着文字,她不斷的腦海之中一遍又一遍的演練着兩人的過往。
她很慶幸日記本寫的很詳細,就跟小說一樣,每一個關鍵的信息都記錄在此。
好像是上天又給了何江言一次去尋她的機會。
何江言說過山高路遠,哪怕前路是萬丈深淵我都願意為了左慈秋去走一遍。
隻要她開口無論去哪裡她都陪着走。
但是左慈秋走了,什麼也沒有留下,還一并帶走了何江言的記憶。
因為她記得何江言說過,擁有美好的記憶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回不去,忘不掉。
所有她帶着那些美好的記憶走了。
可是山高路遠,那被命運遺漏下來關于你的一切,都将成為我未來的痛苦,我不能沒有你,我的世界需要你。
一生很長,我需要用一輩子去銘記失去你的痛苦。
一生很短,我現在去赴死說不定就可以再見到你一面。
左慈秋倘若真的下定決心再也不見我,我該去哪裡找你,或許奔赴死亡才能讓你來見我一面。
何江言捏在手中的日記本漸漸的被她的痛苦揉出褶皺。
記憶全部靠着這本日記本拼湊成支離破碎的記憶,她好痛苦。
這個世間分别的故事太多了。
我們像一個瘋子一樣思念的離開對方。
又發瘋一般的想起對方。
2024年
左慈秋離開的第一年。
那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何江言休學在家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一年。
這期間她嘗試自殺48次。
沒有一次成功。
她不明白,為什麼那人舍得花時間來救自己一命,也舍不得來看自己一眼,來和自己說一句話。
2025年
左慈秋離開的第二年。
那一年一句不好過,一片巨大的陰霾遮在心口,她的世界沒有一點點的光。
這一年她自殺了67次,她做了很12次mect治療。
她想通過刺激腦部來喚起對左慈秋的全部印象。
她到現在都沒有想起來她的那張臉長什麼樣。
隻是每一次想起她的名字,心髒就會短暫的疼痛一下。
她一天天不知道要想起多少次,導緻她19歲哪裡心髒很差。
她甚至都沒有辦法回到棒球隊繼續訓練。
手臂上也落下陪伴一生的傷。
2026年
左慈秋離開的第三年
這一年何江言稍微振作了一下,她讓自己重新開始。
她回到學校裡面,和白祁語陸安笙一起開始創業,因為日記本裡寫到。
她要賺很多的錢,她要養左慈秋。
她找不到目标,隻能按照日記本裡面寫的去執行。
今年嘗試自殺24次。
2027年
左慈秋離開的第四年
何江言拼命的工作,她不想讓自己24小時都想着左慈秋了。
那段時間她忙的連飯都沒有時候吃,不過好在左慈秋也很少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