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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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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政殿裡氣氛肅然。

除沈轅、謝林之外,所有官員都退了下去。

胡大監奉上一杯熱茶,顧青禹閉眼沉思不語。

過了不知道多久,顧青禹心中方有了決斷。

“左相右相,以為此事如何?”

謝林一拱手:“陛下,官員貪腐乃曆朝曆代不可斷絕之事,可此次盤查下來,數額巨大可稱之為大盛立國以來最大的貪腐案件,涉及官員不勝其數,最為可怕的是,一個小小的吏部侍郎,居然關聯着如此多的中、上層官員,可見問題嚴重。”

顧青禹甩了一下佛珠。

他明白謝林的意思。

華榕當年是以榜眼的身份外放出京的,按理說他一個小小七品,又出身寒門,是不可能短短幾年取得如此大的政績直升京官,說到底,還是因為皇帝有意栽培他。

華榕殿試驚人一答,給很多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華榕出身江南一處窮苦縣城,南方多雨,每至雨季常常淹沒農田,毀壞房屋,當地官員想了不少法子,都無法徹底解決這一問題——其實治水并不難,難的是治水之外的事。

而華榕,自小就跟随家人飽受水患困擾,因為水患,他流離失所,甚至失去雙親……有了這樣的遭遇,他自己少年早慧,善于學習,又極願意下苦功——他花了一年的時間探查河流走向、舊河道存在的問題,心中早有構想。

因此,當年殿試題目“治水之法”一出,華榕便滔滔不絕,引起衆人側目。

——可惜他出身寒門,為了權衡,皇帝不曾點他為狀元。

華榕身為榜眼理應入翰林院,但他志不在此,自請外放,上的折子裡字字深刻力透紙背,可見其人骨氣剛直。皇帝看重他,江南水患已然成了大盛的心頭之患,便有意将華榕放置在了江南的一處水鎮。

他到任不過三月,水患來襲。華榕苦等聖旨不到,先行打開了倉庫,這才救下了大部分百姓的性命——這件事當時并未追究,此刻卻成了華榕的又一樁罪過。

洪水退去,華榕有功,升任知府。此後四年間大刀闊斧,清河淤,建水庫,改河道,組織百姓遷離原址、另尋他地安居……

顧青禹對他是十分重用,贊歎有加——可此時,呵,顧青禹冷笑。

華榕政績突出,又是皇帝的人,乃是寒門中掌有實權的新秀。而謝林代表世家勢力,如今皇帝扶持的寒門中人出了這樣大的事,大而推之,不就是皇帝識人不清了嗎?

這可是打壓寒門的好機會。

顧青禹掃過案上的折子,上頭牽連的,大部分都是寒門中高級的官員。

世家,未免太嚣張了一些!

影宮查探出來的名單,可與這上頭的名單,相差極大啊。

沈轅眼見皇帝臉上冷意,不慌不忙上前一步:“陛下,如謝相所言,此事牽連甚廣,因而更需要仔細查探,以防牽連無辜,最後反倒釀成黨同伐異之禍。”

顧青禹往靠背一靠:“沈相說的有理,謝相呈上來的名單,說起來不過是與華榕交涉較為親密之人,華榕之罪,不可如此輕易定奪。”

“再者,”顧青禹輕飄飄但實際上目光如刀,“春闱将至,吏部也出了醜事,卻遲遲不見調查的結果,這吏部,也幹淨不到哪裡去。”

他把折子丢到地上,謝相八風不動,心有成竹。

世家挺立多年,他底氣很足。

寒門在陛下的扶持下漸漸爬上了朝中高位,他作為世家之首,自然要對其做出反應——這次就是極好的機會。

顧青禹心底冷笑,面上肅然:“黃躜乃是此次春闱的主考官,他既涉事,那麼主考官之人,就要重新選定。”

沈轅不說話,老狐狸已然嗅到了火藥味,自覺安分站好,一聲不吭。

謝林眼珠子一轉,也沒說話。

他盯緊的就是這個主考官之位,但到了這個時候,他肯定不能太過張揚。

卻沒想到,顧青禹早有成算,且留下他們并不是商量人選——而是,坐山觀虎鬥。

·

滿室墨香,硯石站在一旁看着顧晦一臉嚴肅地盯着字帖,可手下卻歪歪扭扭一點形狀都沒有的字體,忍不住扶額哀歎。

也就沈先生好脾氣,要換作大學士,非得把手敲斷不可。

顧晦看着手下的醜字,默默擱下了筆。

好難……用筆寫字和用刀殺人,還是……

他的鼻間仿佛又聞到了血腥氣。

明亮如晝的牢房裡,淩宇緊繃着臉,不敢弄出一點聲響。

閣主洗幹淨了手上的血污,顧晦冷着臉站在一邊,摩挲着手下的短劍,耳邊囚犯的慘叫聲不絕于耳,血水遍地,顧晦站在血泊中,隻覺反胃。

“哼,還不死心?”段恕甩幹淨水,淩淼遞上帕子。

段恕坐在椅子上,瞥着顧晦:“少主,風雲樓可不是風雨閣,雖說重隐腦子不好行事糊塗,但殺你的命令可是數十年未曾變過。”

“可閣主雖口口聲聲稱呼本殿為‘少主’,卻不見一點尊敬之意,”顧晦轉過身來,鳳眸淩厲,“若非本殿有利用價值,想必閣主也不會留我。”

段恕沉默着,眯着眼仰視着眼前自己培養了多年的,武器。

顧晦:“我很清楚我的價值在哪,閣主不必時時提醒,就如今日——我說了我要親自審,怎敢勞閣主髒了自己的手?”

話畢大步向前,腥臭的血沾濕了皮靴和統一的風雨閣制服,顧晦目光如電,手下利落,一刀插進犯人的心口。

淩宇抖了一下,段恕眼珠滾動,瞳孔震顫,倏然低笑一聲。

果然是她的種,錯不了。

無論他如何教導,有意偏移,顧晦還是會固執地堅持着一些根本不必要的東西。

教不壞,真煩人。

顧晦閉了閉眼,重新集中注意力練字。

但是集中不了,顧晦一段一段的回想着那日淩宇同他說的話——華榕一案複雜,牽扯衆多,隻能是死。

——但是看沈穆的樣子,他似乎對這個人很是重視。

那本賬本寫的内容……他得想法子暗中查一查。

硯石敲了敲桌子,顧晦回神,看着自己筆下的鬼畫符,心說還是用刀殺人比較簡單。

“殿下……知行的字寫得很好。”

沈穆贊賞着點點頭,顧知行含蓄收筆,皇後撫掌而笑:“是沈先生教得好,沈先生教導有方,知行才能進步那麼快。”

“皇後謬贊了。”

皇後帶着沈穆來到了茶室,她親自為沈穆斟茶,顧知行坐在一旁。

“殿下讀書很認真,是很勤勉的孩子。”沈穆一手扶着茶桌,微微彎了一下腰身。

皇後注意到了沈穆的動作,便叫人拿了軟枕墊在椅背。

“沈先生帶着傷來給孩子們講課,屬實是辛苦。”皇後微微一笑,“本宮聽說了沈府的事,也真是驚奇,沈相這隻老狐狸,竟然能同時擁有一個極聰明和極蠢笨的兒子,當真是……”

似是看見了顧知行還坐在這裡,不應說這些事,皇後看了一眼素華,素華領着顧知行離開,顧知行隻得一步三回頭——皇後看他這般,對心中的打算略有遲疑。

既然皇後主動開了這個話頭,沈穆便接了下去。

“世上之事,大多如此。”

沈穆垂眸淺歎:“皇後所出的一對雙生子,不也是天差地别嗎?”

皇後當然知道沈穆想要說什麼,但她沒打算答應。

“沈先生何意?”皇後淡淡回道:“顧晦乃災星降世,而我的知行,出生時就有吉兆,是天命之子,他們二人如何比較?”

“沈先生,你應該知道,本宮縱然身為皇後,也有許多身不由己之事——當年若非知行出生帶來吉祥意兆,本宮産下災星,你以為我們母子能安然活下來嗎?”

沈穆轉了轉杯子,心底一沉。

古人多迷信,女子地位低微,又不幸産下一個衆所周知的不祥災星,可想而知下場會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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