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裡抓過大法官的手腕:“給我看看什麼證物?”
依蘭一把抽回手腕:“上訴庭是第二庭,我無權查看證物和完整案卷。”
“時間在三年前的第一季度末,閣下可以回想一下。”
那時候原主才剛剛從下等星搬到主星,一落戶,紛至沓來的宴會一場又一場,疲憊出醜嘲笑是那時候揮之不去的底色,莫裡從久遠的記憶深處翻出一點關于未成年雌蟲的記憶,那是一場在混亂西區的宴會,也是原主第一次被大家族的雄蟲邀請參加宴會。
原主抵達那裡的時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那地方和下等星一些無序地帶很像,那也雄蟲的危險地帶。
幸好,他在這樣的宴會裡習慣被忽視,他找了個機會悄悄離開,卻在那迷宮一樣的酒店花園迷了路。
這時,花叢中兩隻意亂情迷的雌蟲發現了他,大笑着抓着他一同加入狂歡。
他怕極了,拼命地反抗,拼命地想要逃跑,那雌蟲惡心的舌頭隔着衣服舔舐他的肩膀,津液沾濕衣領。
砰——!砰——!
兩聲槍響,那兩具身軀轟然倒塌。
他吓得忘記了疼。
“您沒事吧閣下,十分抱歉,光能槍傷到了您。”那是一道溫柔的聲音,如同天籁。
“我這裡正好有一件襯衫,閣下若不嫌棄……”
莫裡低聲道:“奈林。”
雖然那天,他也沒告訴原主他的名字。
依蘭怔愣,他想起那個小智能說的,莫裡交易的條件是S級軍雌的約會日,而奈林·傑德,正是傑德家族的S級軍雌。
莫裡回神,他更加确定,純屬冤枉:“我确定我沒有,既然沒有判決,我怎麼才能撤銷掉這個案底?”
大法官的思緒好像也不再原地,莫裡問完,他停頓了幾秒才回答:“需要上訴蟲親自撤銷。”
莫裡:“上訴蟲是誰?”
他到要看看。
依蘭:“資料顯示,上訴蟲已經死了。”
給莫裡氣笑了:“所以呢?你要我把他挖出來簽字撤銷麼?”
莫裡從口袋裡拿出那張ID卡,夾在兩指之間:“我要那個上訴案卷詳情和證物,證物我要看到實物。”
依蘭看向那張卡:“我是第五庭,沒權限調用第二庭的案卷。”
莫裡把卡放到大法官胸前的口袋裡,拍了拍道:“我不管,除非你不想要這張卡了。”
他從大法官家離開,随後在智腦上訂了白岚梵酒店的一間包間。
其實那一段記憶還沒完,原主回到家之後就莫名被哥哥限制行動起來,期間他無法聯系外界,這與原主剛剛到主星的生活類似,但這次他卻有點心急如焚。
再次獲得自由時,是一個月之後。
而他想再次接觸聯系那隻大家族雄蟲,卻值得到了那隻雄蟲已經移居的消息。
他和上層家族唯一聯系的一條線,斷了。
第二律法庭執政律法官辦公室
“依蘭,你應該明白五大律法庭分權而治,除聯合案件,互不幹擾。你的要求,着實有點難為我。”
第二律法庭律法官烏斯·傑德如是說道。
烏斯有着傑德家族标志性的金色頭發,他是蒙利的叔叔,一隻亞雌。
依蘭坐在他對面:“那起上訴的被告正是莫裡·阿舍爾,第五庭懷疑莫裡早在三年前就有對未成年雌蟲的殘害行為,這起上訴的确認是否或将關系到孕雌一案的判決,這是對于孕雌被殺一案第五庭向聯邦提出的聯合申請書,請第二庭過目。”
烏斯:“畢竟隻是申請。”
一語中的。
但烏斯便笑眯眯地将那張申請書拿到眼前,好似在認真觀摩:“依蘭,很快就到今年的評級了,你的轉正申請準備好了嗎?”
依蘭背後一涼。
隻有結婚後才有轉正機會,第二庭的意思是,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結婚的事,那也必然知道,與他的結婚的正是莫裡。
依蘭:“今年不急。”
烏斯一副長輩關心的語氣:“代理和執政可是半個票權的區别,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怎麼不上心。”
“也對,你今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烏斯表示理解。
依蘭臉色逐漸發白,他今年最重要的事情是和莫裡生出一顆蛋來。
不然莫裡流放,他作為雌君,也要承受相同的懲罰,屆時他便不是什麼律法官了。
烏斯将申請書放回到依蘭面前,身體前傾,低聲道:“第五庭如果有困難,我可以叫我的侄子來幫你。A級雄蟲無論如何也會比D級的機會更大,我們不是在議會廳讨論過嗎?生蛋而已,生出來的是個蛋就行。”
烏斯打開智腦,慢悠悠地,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輸入案件編号,他嘴角挂上笑意:“最好能為我們傑德家族添一隻珍貴的S級閣下,等到第五庭産下蟲蛋,我一定代表第二庭,貿易部第一時間備上厚禮送往阿舍爾閣下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