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似乎沒想到蔣司綏會把自己困住,那雙帶着水光的潋滟眼睛斜過去:“放開。”
他的聲音也沒有往日的清冷,反而帶着一點撒嬌意味,讓蔣司綏呼吸更是一亂。
他恨不得能在這裡把對方狠狠收拾了,但想到這裡還是酒吧,忍得眼睛泛紅,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欲念,松開了手。
然而那雙眼睛一直牢牢落在裴舟身上,帶着驚人的熱意。
裴舟揉了揉被捏紅了一圈的手腕,此時突然困意上頭,他有些想睡覺了。
駱今過來給裴舟送吃的,感覺這裡的氛圍似乎有些微妙,空氣中湧動一點奇怪的感覺,他瞄了兩眼,就被裴舟捕捉到:
“駱今,我困了。”
裴舟平時鮮少直說自己的感受,駱今驟然聽到啊了一聲,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蔣司綏意識到裴舟今晚有些反常,蹙起眉頭:“我送他……”
說着,他想起自己身下還硬着,這樣的狀态明顯不能起身,隻能生硬地改口說:“你送他回去。”
駱今看他臉色有些沉,卻又不像是不高興的樣子,有些疑惑地摸摸頭,看到裴舟已經困到閉上了眼,什麼也沒說地接下了任務。
第二天裴舟在自己家裡醒來的時候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怎麼突然就在家裡了?不是還在酒吧嗎?
他拿起手機想問問駱今是怎麼回事,一打開,看到蔣司綏給他發的消息。
【醒了嗎】
一點記憶似乎從深處慢慢湧現出來。
手掌似乎還能回憶起當時的觸感,裴舟猛地一縮手,手機哐當一聲掉在了床上。
他完全記不得當時是怎麼回事,隻記得他握着的那個畫面……
他他他好像……摸了蔣司綏的……
裴舟頓時滿臉通紅,很想直接原地去世。
然而此時手機突然響了,是駱今打來的電話:“舅,蔣司綏讓我問你……”
裴舟撲通一聲直接挂斷了手機。
他不能和蔣司綏再有任何的聯系。
對方是他侄子的大學室友,他怎麼能對對方做出這樣的事情!
想了想,他還是找到駱今的聊天框給對方發了一句:
【最近很忙,在出差。】
至于蔣司綏的,他一點也不敢回,并打算以後都不去駱今學校以及健身了。
駱今那邊很快回複:【好,那舅你注意身體啊。】
裴舟松了口氣,感覺駱今應該會和蔣司綏傳達這個訊息,近期應該也不會來找他。
接下來兩天,裴舟都盡量避開可能會和蔣司綏碰面的地方,很快時間就到了周二沈越白生日那天。
沈越白特地開車來接裴舟。
裴舟沒收拾什麼東西,看沈越白這麼嚴肅開着車來接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過去的。”
沈越白笑笑,眼睛看着裴舟說:“是我想和學長多呆一會。”
裴舟聽到這有些暧昧的話微怔,沈越白繼續笑着說:“畢竟學長是我唯一的朋友呀。”
他給裴舟開車門,兩人一路又來到了沈越白家。
這次有人陪着,電梯和過道沒有上次看起來的陰森,沈越白開門,裴舟發現裡面早就準備好了吃的。
他将手裡的蛋糕和禮盒遞給沈越白,衷心祝福:“生日快樂,天天開心。”
沈越白驚喜接過,說了一句謝謝,然後晃了晃禮盒問:“我能拆開嗎?”
裴舟點點頭,沈越白打開,看到裡面是一條暗紅色帶碎金的領帶,看起來質感很好。
他彎起眼笑了:“謝謝學長。”
裴舟擺擺手:“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挑了一條領帶,你能喜歡就好。”
沈越白看着領帶說:“我很喜歡。”
聽他這麼說,裴舟也松了口氣。
兩人在餐桌吃飯,裴舟基本不過生日,也沒有唱生日歌的習慣,面對蛋糕的許願唱歌環節有些别扭,但沈越白似乎毫不在意,點燃了蠟燭之後自己輕哼着生日歌閉眼許願。
燭光照在他的臉上,沈越白閉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整張臉看起來尤為精緻,仿佛上帝精心雕刻的作品,好看到超越了性别的界定。
裴舟安靜地等他許願完,吹滅了蠟燭。
他沒問沈越白許了什麼願望,倒是沈越白先開口問他了:
“學長不好奇我剛才許了什麼願望嗎?”
“許了什麼?”裴舟順着他的話說。
“是和學長有關的,我許願能和學長在一起……”
“……發表一篇文章。”
裴舟聽到啞然,“這麼久就許了這個願望嗎?可以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适的方向一起做。”
沈越白笑得神秘,說:“其他的我要保密,願望都說出來就不靈了。”
見他這副樣子,裴舟心底反倒真生出一點好奇,但他很有禮貌,什麼也沒有問。
沈越白看着他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