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道德和節操的束縛是不會讓一個熱血上頭的領導者停止腳步的,隻有鐵闆會。
現在最困擾坐鹿羅的問題是……真的殺得了嗎?
那個哥哥吹吹雖然不堪大用,但另外三個僧侶中有兩個都是他從老區帶過來的精銳,因為對哥哥吹吹這個被殺了兩次的“吸引仇恨”體質有點迷信,所以把那兩個心腹都指給了那家夥,卻沒想到,遇是遇上了,一個照面的時間,那隊人就全軍覆沒了!
據說死無對證還沒出手。
照這麼算,對方三人出手無傷收拾了他們六個人,雖說占了點偷襲的便宜,但怎麼說也是一打二點五的水平,又據說死無對證能輕輕松松一打五,對方一共五個人,少說可以打他們十五個啊!
再加點地形殺,他身後這二十啷當人到底夠不夠看啊?
這不會是遇到鐵闆……不,遇到鋼闆了吧?
屋漏還偏逢連夜雨,當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站在落日峽谷口的時候,團隊群裡忽然有人分享了一個直播鍊接,相當激動地說:“會長!咱們上X站首頁了!”
坐鹿羅點進去一看,隻見主播的直播界面上赫然是他們這一行人的背影,他調轉視角,在茫茫荒原上看到一個舞姬,半個身子藏在一棵枯樹後朝他們這邊探頭探腦,估計就是那個主播。
坐鹿羅眼前一黑,一下就覺得剛剛的情況也不算那麼糟了!
要是沒這個主播,他們殺進去,被反殺了,最多也就是他這個決策者在幫衆面前丢丢臉,可現在他們要是進去被反殺了,直播出去,不僅和尚廟會被全網玩家笑死,說不定勳爵的品牌形象都完了啊!
他越想越糟糕,偏偏身後那群人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心思,還在群情激昂地喊口号,有幾個甚至還朝那個主播跳舞揮手、放狠話,讓所有人看好這就是招惹他們伽藍的下場!
有人在他身後催促:“會長,走吧!還等什麼?”
坐鹿羅心裡苦啊,現在是不得不進,否則名聲傳出去就是“伽藍大小二十号人,慫成這樣。”
可要真的被反殺了呢?他現在帶的這夥人有不少都是在新區收的,還有幾個是新手呢。
簡直不敢往下想了。
“走,我們讓他好看!”
他強自鎮靜,懷着悲壯的心情,踏入了落日峽谷。
一邊走,一邊關注着那場直播,彈幕裡一片看熱鬧的,那個數量,看得他心口拔涼拔涼的。
結果他們走過了歪脖樹、走過了石頭陣、走到了雲海校場,都沒有看到死無對證那夥人的身影。
再前方,就是地圖邊緣的瑰麗雲海,已經沒有路了。
“卧槽,下線了?”
坐鹿羅表面憤憤,心頭卻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差點笑出聲來。
幫衆和彈幕裡一片叫罵聲。
“那我們先散了吧,該幹啥幹啥去!”坐鹿羅忙不疊地說,聲音藏不住的雀躍,又要裝得同仇敵忾、咬牙切齒,于是聽起來就有點跑調,“等他下次上線,咱們再找他清算!”
衆人沒有辦法,隻能散夥。
神笑并沒有下線,他隻是帶着其他人走了一條普通玩家難以發現的路,幾乎垂直着爬上了峽谷壁,從上一個平面離開,回到了米加城。
剛說要走那條路的時候劉海中分還擔心心心島上不去,結果是劉海中分自己摔下去兩次,心心島穩穩當當地爬了上去。
順帶一提,秋天奶茶摔了三次,莫球名堂一次。
好在都是從高度不高的地方摔下去的,越往上他們爬得越小心,好歹沒把自己摔死。
劉海中分摔得火冒三丈,爬上去之後順口道:“大神,咱們這個配置,随便在哪兒都能收拾了他們,為啥要到這兒來啊?”
他跟神笑不是很熟,試了幾次,還是不習慣直呼其名,據說他在老區的号是刺客,以前還是神笑的粉絲,看到刺客大神,天然就想崇拜。
神笑說:“看風景。”
舒心在旁邊感慨:“真美啊。”
他們現在爬到了峽谷上方,世界邊緣的雲海一下子展現在他們眼前,像一片瑰麗的海洋。
剛通過了一條狹窄而兇險的路,緊張讓心跳遠超正常頻率,在這時乍一看到如此美麗壯闊的景象,讓人忽然還有點感動。
其實神笑沒有說謊,他在看到劉海中分分享的坐标時,往地圖上一瞥,就看到了前方的“落日峽谷”,的确沒有什麼非來不可的理由,隻是心念一動,就說往這邊來,正好順路。
反正等殺了人,順道還可以看看風景。
雖然他不愛看風景,但這裡除外。
他想起了這條“天梯”。
這是他很早之前發現的一條路,一條所有職業都可以踩着石壁的凸起和凹槽爬上去的路,當然每一步走得都有講究,這套步法後來被他帶進了鬼哭俱樂部做俱樂部的走位練習。
他莫名其妙地想試試,闊别一年,自己還能不能輕松爬上來。
成功了,很輕松,一步也沒有走錯。
之後他們回到米加城,在商品街找到了彭米粒她們,其他人真的都過來了,在服裝店門口的台階上坐了一排,在等車雪換外觀。
神笑把那兩位倒黴鬼掉落的裝備都分給了他們,彌補了一點他們之前被殺的損失,然後叮囑道:“最近别出安全區,要出去叫上我。”
蔣申陽順嘴問道:“叫你幹什麼?”
神笑語氣平靜,安安穩穩,就像在說“我們去吃飯吧”一樣,說道:“殺到他們不敢再犯。”
坐鹿羅總結得沒錯,“趕盡殺絕”的确是鬼哭的品牌形象,而這個形象,就是由神笑奠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