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明燭将未來幾天的日程稱為魔鬼拉練。
從今天下午開始,先開會聽各部門的彙報,把近期工作安排下去,下班直接去機場,路上不堵車的話還來得及在機場吃個晚飯,當天深夜到S市。
明天參加互聯網行業的大型展會,展會結束後坐車去隔壁市,第二天去看新分公司的選址,建新公司就會給當地創造大量就業機會和GDP,還要空出時間,和相關部門交流。
第三天清晨再飛C市,處理分公司在之前的項目裡捅下的簍子,難免要和合作方應酬,順利的話下午飛回京城,還能趕上晚上圈子裡富二代的生日宴。
越明燭看看日程,再看看章凡,欲言又止。
所有的事情,章凡全程都要陪着他,此時眼神裡也隐約透露出些許想死。
“要是不去C市分公司,兩天還算輕松,其他的事都是早就安排好的,”章凡解釋道,“C市的事情太突然了,都趕一塊了,其實您也可以不用親自去,派個人……”
“去吧,”越明燭平靜的打斷他,“再不去瞅一眼都要鬧翻天了,最後那個誰的生日,你就不用陪着了,我自己去,你回家休息。”
想了想又補充道:“劇組那邊,賈董事的那份投資,你派人悄悄盯着去向。”
今天上午也閑不下來,不僅要再過一遍下午開會要安排下去的内容,看看有沒有遺漏的,還要提前處理一部分未來幾天可能因出差耽擱的工作。
辦公室裡常備出差用的行李,越明燭簡單整理了一下,便開始投入到魔鬼拉練的準備活動裡。
人生就是,越覺得自己已經為即将到來的困難做好了準備,就越會出現一些五花八門的變故,擾亂你的心态。
變故從下午開會開始,原本沒有安排董事參會,老毒瘤之一的王惠卻突然到場,美其名曰旁聽,實際上三番幾次插話找茬,輸出了大量毫無營養的内容,攪得人心浮躁不說,還将會議時間拖長了一個多小時。
這下别說在機場吃個晚飯,還差點耽誤了越明燭趕飛機。
老毒瘤們無要事不工作,越明燭理解王惠的舉動,完全是因為C市分公司的問題涉及到他手底下的人。
直到最後坐到了飛機上,越明燭才對章凡說:“你看,我就說再不親自去看看,都要鬧翻天了吧。”
變故到此還未停止,可能是機長也着急下班,飛機提前了将近20分鐘降落S市,專車送到酒店後,酒店門口無人迎接,越明燭徑自上了樓,卻發現自己的常用套房門口有大量人員進進出出。
章凡在他身後重重的咳嗽一聲,酒店經理回了頭,看到他們時如臨大敵。
越明燭都懶得問發生了什麼,揉着眉心在套房外的公共會客區坐下,讓章凡去處理。
過了一會章凡帶着戰戰兢兢的經理來回複說,經理本想在他們到達之前再檢查一遍套房内的各項準備,意外發現某個沙發的坐墊一邊高一邊低,讓人趕緊換一個沙發,沒想到他們提前到了,正巧碰上。
“嗯,”越明燭點點頭,連眼皮都懶得擡,“我記着這家酒店是越氏産業?這間房是一直給我備着的?”
“……是。”經理哆哆嗦嗦的說。
“我有陣子沒來了,你們沒人定期做衛生的嗎?那個沙發是今天突然壞的嗎?”
章凡在之前經理解釋情況的時候就聽出了不對,很可能是他們私自用越總的專用套房接待了别的客人。
從越總平靜的語氣裡聽出了此事不能善了,隻見越總拿出了手機,已經完全不想說話了。
而經理除了道歉外什麼都不會說,章凡直接安排:“快先去收拾房間,所有陳設全換,先讓越總休息。”
越明燭不是不想說話,相反,他有很多個槽想吐。
今天在飛機上,越明燭很意外的睡了過去,雖然精神得到了放松,但再豪華的頭等艙也就是個能放平躺下伸開腿的座位,越明燭睡得腰酸背痛。
得知飛機提前降落時還覺得自己幸運,可以早點回酒店躺着。
然後就碰見了這件事,頓感諸事不順。
這件事若是想大事化了,其實可以推到日常清潔房間的員工身上,稱是員工意外損壞了沙發,怕被責罰隐瞞不報。
但越明燭本來就因為連軸轉的工作心煩,酒店正好撞槍口上了,他完全不想輕拿輕放。
更重要的是,明面上這間房一直被他占用,那私自接待産生的額外收益就不知道流進了誰的腰包。
“我拍了拍祝南山存款+10086”
祝南山:?
見祝南山閑着,越明燭開始吐槽。
Z:我感覺公司要完
祝南山:避谶,越總
這是祝南山第一次叫他越總,越明燭眸色一沉,莫名從四個字裡看出了嚴肅。
他本來隻是想開個玩笑,預想中祝南山問他“怎麼要完”,他就能順勢說出因酒店賺外快的行為,導緻他大晚上無床可躺。
祝南山這樣,他反倒沒什麼交流的心情了。
祝南山也當他是在開玩笑,畢竟想不到有人會希望自己的産業倒閉。
雖然不知道越明燭為什麼會發出這種感慨,但祝南山家裡也是做生意的,知道賺大錢多少要信點玄學,勸道:畢竟是你自己的公司,還是不要亂說
Z:你前幾天還讓我存款-身份證号
Z:18位,你知道是多大的數嗎?
Z:就算是越南盾,都夠買個地球了
祝南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