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日,祝南山終于從片場酒店搬出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越明燭開車送他回來的時候一臉的不敢置信,幾次懷疑自己聽錯了導航。
“沒錯。”車停在老破小小區門口,眼看越明燭就要打轉向,祝南山提醒他。
“要不我給你找個房子吧,以後要是火了,狗仔可多了。”越明燭含蓄地提議道。
“不用,”祝南山聽懂了他的嫌棄,灑脫地問:“看不上啊?”
越明燭抿起嘴點點頭,雖然不了解祝南山的家境具體如何,但他現在有些懷疑祝南山在家裡并不受寵。
祝南山讀懂了他擔憂的眼神,笑着說道:“你也不看看這啥地理位置,家裡全款買的,可值錢了,就外面看着有點破,裡面可是精裝修。”
聽到這話,越明燭才稍稍放心了些。
“就把我放這吧,車進去不好調頭。”遠遠地看見停在自己家樓下的熟悉的賓利,祝南山不讓越明燭繼續往裡開了,率先下車取出行李,在目送越明燭離開後,才往小區裡走。
拖着行李爬上四樓,祝南山用胳膊夾住越明燭的禮物盒子,掏鑰匙開門,鑰匙還未轉過半圈,就開口喊道:“哥?爸?”
客廳裡,姚遙身穿手工定制西裝三件套,翹着二郎腿坐在上世紀風格的布藝沙發裡,将客廳硬生生襯托成了裝修特意做舊的意大利咖啡廳。
姚遙擡眼,吝啬的給了門口探頭進來的人一個目光,又繼續托着腮用手機看文件:“沒有爸,隻有哥。”
“有爸的,别亂說,哥你咋來啦?”祝南山把行李箱拽進來,反腳踢上門,坐到沙發扶手上,用胳膊肘去頂姚遙的肩膀。
“來扔你的垃圾食品。”姚遙嫌棄的眼神移到茶幾下面的裝滿了速食産品的收納箱上。
“你那是浪費食物,而且那可是我各個直播間淘來的各地特色美食。”
“騙你的,我才懶得動你的那堆東西。生日快樂。”他撇撇嘴,不跟祝南山較勁垃圾食品的詳細分類,掃了眼被祝南山随手放在門口行李箱上的禮盒,又用下巴指指自己放在茶幾上的另一個禮盒。
“不是都說了不過陽曆生日嗎?”祝南山用收禮物時專用的不好意思的語氣說,探身拿過禮盒,搖了搖沒聽見聲音。
“别搖了,是2009年中國國家地理花影炫色攝影大賽的作品集,兩本。隻是買個禮物,沒想給你好好過。某些人呐,是家也不回電話也不打,我再不找點理由過來看看,哪天這破房子人去樓空了我也不知道。”
祝南山一直住在片場,确實好久沒有回家了,眼下這房子一塵不染,明顯是姚遙定期派人來打掃的。
想到什麼,祝南山問道:“後面追加投資的人是你不?”
“不然呢,就那個劇,我一個不了解娛樂産業的都嫌晦氣,除了我難道還有别人會投?”
“浪費錢,”祝南山噘嘴,“越總也往裡投了不少錢,都花不完。”
“你不浪費錢,你住這麼個房子,”提到錢的事情姚遙就來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家虐待你了。你以後也是公衆人物,換房子前别說你是我家的,丢不丢人。”
這房子外人看來是老破小,但卻是三環以内背靠大學的家屬區,祝南山大學入學時分到的宿舍是樓齡百年的古董宿舍樓,已經成了保護建築,不可以翻新裝修,隻能簡單維護,外面看着文化底蘊深厚,實際上裡面漏水漏風。
家裡舍不得讓他吃苦,就出了錢讓他在外面自己租房子住,他便買下了這間老破小,對外說是租的,為此沒少被他哥說小家子氣,但他在同學眼裡已經是有錢在校外租房住的土豪了。
解釋過好多次了,他哥就是單純的想罵他,祝南山把禮盒放在腿上,摳着手指頭不說話,裝作沙發扶手坐不穩的樣子一個勁往他哥身上靠。
“躲開躲開,膩什麼膩,有這功夫不如多回幾趟家。”姚遙用胳膊頂開他。
“嗯,我收拾收拾,這幾天就回去待幾天。”
“這麼聽話?”這下輪到姚遙驚訝了,回家住的要求在他那難得有結果。
祝南山宣稱要獨立,也是為了方便老爸搞對象,怕孩子在家大人們施展不開,但是最近姚鴻業帶着女朋友出去度假了。
“降溫了。”祝南山說。
姚遙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回去做臘腸?”
去年祝南山在網上刷到四川那邊過年曬臘腸的視頻,看評論說挂滿一窗台的人家就是富可敵國,心血來潮也自己學着做,這房子地方小施展不開,也沒有地方晾,隻能是回老宅做。
臘腸既要通風,又不能太陽直射,又要防止室外氣溫過低凍上,北方近些年忽冷忽熱的冬天其實是不适合的,去年為了晾他那些臘腸,家裡特意清空了一間陽光房,給玻璃房頂蒙上遮光布,窗戶留縫,才勉強達成條件。
要不說這孩子,看上去節省,實際上随便一個想法就能耗費不少人力物力,好在成品不錯,一家人正好吃了一年将将吃完。
“那你這回少放點紅曲粉,去年那些太紅了,咱爸吃完都跟抹口紅了似的,多做些廣味的,去年麻辣的做太多了,咱家人都口輕,基本讓司機保姆拿走了。廣味的多加糖,去年的都不甜。”姚遙滔滔不絕的提要求。
第二天晚上,祝南山久違的開播,直播間裡空無一人。
連以前經常到的比他還早的野菜都不在。
開播五分鐘,直播間觀看人數0,祝南山截圖發給越明燭。
祝南山:[圖片]看看這幾個月我失去了什麼?
越明燭很久沒回,祝南山隻當他在忙。
祝南山又等了幾分鐘,直播間終于出現了熟悉的ID。
【?你開播了】
【我還以為你解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