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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貝爾摩德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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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像一味慢性毒藥,效力緩慢,卻足以緻命,這世上,誰能逃得過呢?

APTX4869,殺人隻在須臾之間,孤獨這味藥,卻能銷魂蝕骨十年都不止。

貝爾摩德護着柯南和小蘭,何嘗不是,對“陽光”上了瘾似的渴求?

畢竟,孤獨,能讓貝爾摩德這樣站在人類世俗評價體系頂端的人,都去不顧一切地尋找,哪怕片刻的解脫。不論,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她可是擁有一切的女人,物質、财富、美貌、榮譽,什麼都不缺。

遙想滿月篇,貝姐舉槍時,眼睫毛微微地顫。

紐約事件裡,她救小蘭時那一聲歎息,輕飄飄的。

頂尖的掠食者有了軟肋,那可真是要命。

隻是和宮野志保之間,卻又不同。

又或者,來米花見舊情人什麼的,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呢?

這位好萊塢兩代女明星,習慣了周圍人仰慕的眼神,唯獨不能接受被初出茅廬的十八歲少女無視。

一個自戀的、幼稚的執念,倒也……說得過去。

永生者,最怕時光無情,追逐雪莉這檔子事兒,個中滋味,不足為外人道也。

幾十年如一日,鎂光燈下,大衆的迷戀對象,超級女明星溫亞德,習慣了勾一勾小指頭,就能得到她感興趣的人兒。

任何……人。

貝爾摩德這女人,身上秘密太多,像一口望不到底的深井,不容易被琢磨透徹。

可灰原卻隐約覺得,眼前這女人,所有的行動邏輯,都被一股子病态的執着驅動着,像上了發條的八音盒,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苦艾酒近日新添的“日常”,莫不是把逗弄雪莉當成了早起後提神醒腦的咖啡?

也不知她的“日常工作”裡,可包括為舊情人親手調制一杯摻了真話的馬丁尼?

這杯酒,怕不是比那苦澀的咖啡,更讓人上頭吧~

當然,黑衣組織裡的人,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些精神病态,像瘋長的藤蔓,在陰暗的角落裡肆意蔓延。

琴酒的偏執,伏特加的愚忠,波本的矛盾,到貝爾摩德這裡,倒成了病嬌百合的培養基。這組織,也算是病嬌大集合了。

畢竟,黑衣組織,是把殺人當做日常工作的一群人。

甚至還為了殺了多少人,殺得如何,争個你死我活,争那KPI和績效的評獎。

真真的狼性文化。績效考核表上“本月爆頭數”“完美僞現場加分項”怕是要用血淋淋的墨水填寫。社畜看了都要沉默,琴酒怕不是天天在寫那勞什子OKR日報給那位先生看。

須知,組織在挑選殺手時,執行任務時候的心理素質,也是重要的考核技能。

就和普通工作裡,打字、做文件、寫報表、寫代碼,要考核效率一樣。

琴酒培訓新人:“看到哭着求饒命的老太太,你要像處理Excel卡頓般冷靜,遭遇突發狀況,便如調試代碼般抽絲剝繭”——黑衣組織版《升職記》什麼的。

隻是,組織裡考核的是,如果派出去執行任務,卻發現目标有一些令人同情和憐憫的情況,還能不能下得去手。比如說,目标是一個鳏寡孤獨,但是心靈善良,平日裡熱心幫助陌生人。

講白一點,就是共情力。

或者說共情力的缺失。

殺手培訓第一課,分明是反社會人格篩選器。

所以,貝爾摩德說灰原“不近人情”,其實是組織頂頂看重的能力,嗯,這般冷性子甚麼的。

宮野一家子,大約都有這素質。

畢竟好好的醫生,在日本也算是中産,居然說和小降谷零說沒辦法養活孩子所以要加入黑衣組織?

在日本做普通醫生,一個人的年收怎麼也至少要有一千萬日元,宮野家還是白鸠制藥公司員工、自家診所醫生,怎麼都不至于養不起娃。

如果通貨膨脹到二十多年寒窗苦讀做了醫生,自有診所的中産都養不起娃,那這個降谷零愛着的國家不如就此沉沒吧,毀滅吧。

宮野夫婦加入組織,應該不至于是缺錢。是不是為了追求自己在科學上的目标,但是發現實驗耗資巨大,不是在自家小診所裡能做出來的,然後想讓黑衣組織來資助,而不在乎黑衣組織的正邪身份,那也未可知。

至于遺傳什麼的,如果性格太好,明美也不會被選去做任務了。

姐妹倆,一個把共情力鎖進保險箱,另一個幹脆把保險箱沉東京灣底了。

隻是,宮野志保的科學技術太高,甚至到了天才的水平,組織如果派她去做任務,屬于大材小用,太過于浪費了,而且藥的開發也隻有她能做。所以,大部分時間,她都待在實驗室裡。

實驗室囚徒與劇場女王,這高低錯位的宿命感。

他日,若見雪莉持槍立于血月下,怕是要把貝爾摩德那一臉精緻的妝容,都驚得褪了色罷~

而那一夜在紐約,屬實是計劃外,意料之外。

灰原蓦地想起,組織那些七嘴八舌的傳聞和成員八卦裡,貝爾摩德身為頂流女明星,天生帶着招惹是非的體質,自帶八卦吸附效應,自然是風暴眼。

組織那茶水間,怕不是天天上演八卦片場花絮,天曉得伏特加那厮的手機相冊裡,存了多少偷拍的克裡斯溫亞德生寫。

而據小道消息,貝爾摩德執行任務時,最拿手的,便是拿捏住人性裡頭最軟的那塊肋骨,輕輕一掐,便能聽見靈魂碎裂的脆響。

她是個頂頂危險,又頂頂娴熟的提線師,撥弄着人心這根看不見的弦。

幾十年的摸爬滾打,她早已将那份優雅刻進骨子裡,一颦一笑都帶着戲,牽着人的鼻子走。她親手編織一幕幕華麗劇目,叫人心甘情願地沉溺其中,而她,隻消在台後,懶懶地把玩着手中的提線。

一槍就能了結的任務,她偏要繞八百個圈子,兜兜轉轉。

無他,唯“姐高興”爾。

真真是個要命的藝術家。旁人用子彈殺人,她偏要用十四行詩,纏綿悱恻,殺人誅心。

這哪兒是什麼任務報告,活脫脫就是百老彙的節目單子!隻是,不知當冰雪女王遇上烈焰紅唇,究竟是誰先融了誰的心防?

就這做派,沒少被琴酒那厮吐槽,回回聽見,他都要把鼻子皺成酸葡萄似的。

是的,琴酒那撲克臉,竟是雪莉的消息樹之一。

銀色長發表象下藏着八卦中轉站靈魂,難怪伏特加總念叨,說大哥最近在啃《溝通的藝術》。

這樣看來,曾經的雪莉,在利用周圍人可利用的哪怕一毫感情這一點,頗有點貝爾摩德青春版的感覺。

這“青春版”三個字,來日,怕是要釀成“姐姐教我的手段,自然要用回姐姐身上”的孽緣。

這倆人,簡直是緻命雙生花。

一個把人心當木偶,在手裡搖來晃去,另一個,把情感切片了,放在顯微鏡底下細細觀察。

她倆撞到一塊兒,怕是連APTX4869都能催化成一汪荷爾蒙。

灰原蓦地想起柯南那話,說貝爾摩德和自己有點像。

工藤新一可真是東京第一鋼鐵直男,這層層疊疊、千回百轉的暧昧關系,竟被說得像實驗室裡試劑瓶排列組合似的。

殊不知,這倆人,分明是鏡像與倒影的糾纏,是黑與白在潘多拉魔盒裡跳着你進我退的探戈。

而灰原心中覺得,她和那女人,才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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