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夜空下的遠處,寨子裡燈火通明,家家戶戶卻大門緊閉,寂靜恐懼的氛圍将這裡籠罩。
阿蘭舉着火把,顧不上蠟油滴到手上的疼痛,挨家挨戶的敲響大門,“今夜放出蠱蟲守在門口。不要飲水。”
走時,她看見縮在牆角裡的小孩,對上那雙無措恐慌的眼睛,她心裡亦是膽顫與無奈。
黑色的大門打開又關閉,在夜色裡不間斷地奔走,直至天光大亮時,她才彎着腰慢慢依靠着樹木坐到了地上,裙邊早已經沾上了污泥,分不清原本的顔色。
“呦呦,快回來吧。”
自從傲呦呦去了花谷後,她帶着霜月每日清晨都去檢查水源是否幹淨,時刻留意寨子周圍動向,從未放松過。
前日,她照常去檢查時,卻發現,霜月反應激烈,撲閃着白色翅膀,遲遲不肯飲水,她慌忙提醒寨子的族人,不要飲水!
可還是遲了,從寨子後山回來後,陸續有族人出現吐血、昏迷等情況,她無奈,隻能将這些族人全部聚在一起,留下霜月為他們解毒。
“可惡!”
阿蘭想到那些面色蒼白的族人,此刻正虛弱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就覺得心痛不已......
她不願意給傲呦呦傳信,隻盼望着傲呦呦能盡早回來,若是她修成秘術,北疆豈會如此嚣張?!
花谷。
“郎君,奇怪......”
傲呦呦撫着心口,忍不住蹙眉道,“我竟莫名有些心慌。”
“或許是昨夜未能休息好吧。”
佰厲神色未變,淡定安慰道,“也有可能是你想寨子裡的人了。”
“嗯,咱們到花谷也有一月了。”她感慨的說着話,時間過得真是快啊,仿若昨日才來到花谷,而如今已經是九月底了。
天氣一日比一日涼,花谷更是早晚溫差極大,好幾次夜裡都能将傲呦呦凍醒,哆哆嗦嗦的将自己抱成一團,期盼太陽快點升起。
想到這裡,傲呦呦回頭看向小屋,那石床上多了一層獸皮鋪的毯子,毛茸茸的觸感,看着就很暖和,“如果沒有郎君弄來的獸皮給我作毯子,我就要凍死在這裡了。”
說着,她還吐出舌頭,倒在地上,裝作自己被凍死時的慘樣。
佰厲被她逗笑,上前一步對着她伸出了手,“呦呦,地上涼,快起來。”他實在是覺得她可愛,在這花谷中相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呦呦姑娘就變成了呦呦。
“嘻嘻,好哦。”
傲呦呦順從的握住那雙手,任由他把自己拉起。
白皙溫熱的手被握住後,佰厲下意識用了些力氣,試圖将那雙手握的再緊一些。
“郎君,為什麼來到花谷的都是些屍體呢?”
傲呦呦與佰厲站在一起,她側頭問着話,又發現自己竟然隻到佰厲的肩膀,她暗戳戳的踮起腳尖,試圖讓自己再高一些。
佰厲自然是能夠察覺身邊姑娘的小動作,但是他恍若不知,任由她自己玩的開心。
“應該是因為他們自己太弱了點吧。”
說完話,他垂下眼睛,遮住眼底的光芒,自然都該是屍體啊......
傲呦呦渾然不知,隻是無奈地說,“真是有這麼難嗎?”
“可是這些蠱蟲就傷害不到郎君啊。”
她話說得極其誠摯,漂亮的眸子盯着佰厲一字一句道,“郎君就很厲害。”
“嗯,謝謝呦呦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