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腦子裡蹦出的第一個名字。
我想起來了個冷笑話,從前我總喜歡偷偷和赫敏比成績,布雷斯就經常調侃我說,“格蘭傑是布萊克小姐的心上人。”
心上人…我沒有心上人。
“赫敏!沒想到能在這兒碰上你,我也要去對角巷。”
話音剛落,一個男孩驚喜的聲音傳來,他興奮地拉住了我的手。
待發現我不是格蘭傑,波特窘迫得臉仿佛在滴血,他趕忙放開手臂,裝作沒發生什麼事一樣扶了扶眼鏡,
“你也坐這個車啊。”他試圖用說話掩飾尴尬。
“嗯。”
我現在不想跟任何同學說話,尤其是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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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波特,一個斯萊特林,一個格蘭芬多,沒什麼交集,沒什麼過去,唯獨有一件難以言說的事:
我暗戀過他。
那時還上一年級,德拉科天天“破特,破特”的喊,我也對這位久仰大名的救世主産生了好奇。我發現他根本不像德拉科所說的愚蠢無禮,反倒是謙遜可愛。
那段少女的情思也隻是淡淡地在心底飄過,沒有和任何人提及。之于救世主這位天生主角,我不過是這場盛大故事裡無名無姓的路人乙。
隻是有時候我也會天真地幻想,有朝一日能成為哈利波特的朋友,站在他的身邊,英勇地搶奪魔法石,為光輝事業奮不顧身。
我羨慕每一個堂堂正正站在光下的人。
再長大些,我越來越清楚地意識到我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也就狠心割斷了自己那點不切實際的幼稚幻想,重新投入到我該面對的命運洪流。
窗外霓虹燈閃爍,風帶着倫敦獨有的陰冷涼意,伴随着細雨一并模糊在窗戶上,隻留下一道紅紅綠綠的影兒,結成了冰霜。
我聽到列車員的吆喝:
“坐穩喽,騎士公交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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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真後悔沒有穿戴整齊、梳好頭發,就頂着這個鬼形象遇見了她。
車猛地向前行駛,猝不及防地,哈利又撞到了凱瑟身上,準确地說,他直接抱着她栽到了旁邊的床上。
她的身上香香的,可神色冷冷的。
“啊,對,對不起,我——”
哈利手忙腳亂地辯解,真是糟糕極了。
“沒事。”她說。
她一向這樣,冷漠又溫柔,哈利聽不出她是不是生氣了。
“這是誰?”
他指着一個報紙問到,他現在急切地需要緩解這極度尴尬的場面。
桑帕克來了精神:“納威你不知道?這是殺人犯小天狼星·布萊克,他越獄了!十二年前的那一天,神秘人被哈利·波特擊敗了,布萊克也失去了他的一切,今天他回來,就是要找哈利複仇!他們都在說,他想要坐上神秘人第二把交椅,你說是不?”
小天狼星·布萊克?她的爸爸?
哈利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凱瑟,卻發現她一直在看向窗外。那張招搖美麗的臉蛋在黑暗裡顯得厭倦又憂郁。她将自己整個人都圈在臂彎裡,一幅生人勿近的姿态。
一旁的斯坦還在喋喋不休小天狼星的恐怖,她捂上了耳朵,一臉不耐煩。
“喂,你不要再說啦,我不想聽。”哈利朝斯坦喊到。
一到對角巷,哈利就看到了福吉部長關懷的臉。
“哈利,很高興在這裡看到你。”他慈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把我們擔心壞了,你沒事就好。”
“部長,我違反了未成年人離校不得使用魔法這項法律,你們不會開除我嗎?”哈利迷茫地問。
“怎麼可能,這一點點小事。”福吉幹巴巴地笑到。轉頭他又看到了凱瑟,他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恐起來,他一把把哈利拉到了身後,仿佛凱瑟是什麼洪水猛獸。
“你,你為什麼會跟哈利在一起?”他生怕凱瑟會搞什麼陰謀。
“巧合。”
他皺着眉說:“在你進入對角巷之前,我們要對你進行一個全身的檢查。”
凱瑟随意地張開手臂,表示接受福吉的要求。
哈利不自覺地向她望去,她有一頭長長卷卷的黑發,正被風吹得飄揚着,整個人如同一條在風裡搖曳的柳枝。
一種強烈的、頹廢的美豔,直直地沖擊着哈利的心髒。
我們都是孤兒,我們都承受了許多。
可是她從小生活在魔法界,衆星捧月、養尊處優;而我躲藏在櫥櫃裡,食不果腹、備受奚落。
我們那麼一樣,又那麼不同。
她不用睡在角落,也不用半夜偷偷起來寫作業,更沒有吹爆自己的姑媽。一個到哪都是恭維和羨慕的大美女,她能經曆什麼,又哪來這遮掩不掉的悲傷?
直到他被部長帶走,哈利心裡仍充斥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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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着指甲坐在一個廉價的沙發上,等着老闆回來。
波特真是魔法界的香饽饽,連出行都是部長接待。老闆湯姆領着他們去找房間,把我留在了原地幹等。
他最好是犯了什麼事,我惡意地想。
正百無聊賴地坐着,一個男巫不識相地走過來,他想要邀請我進他的屋子坐坐。
我瞥了他一眼,指着小天狼星的通緝畫像問道:“你有沒有覺得我有些面熟?”
男巫的眼珠轉得飛快,表情有些恐懼。
“那你看我們長的像不像呀?”我朝他露出了一個天真的微笑。
男巫驚恐地叫了起來,摔碎了手裡的燈籠。
惡作劇得逞,我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時老闆湯姆回來了,他看也不看我一眼,“你要哪個房間?”
“最貴的那間。”
“隻剩下13号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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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搞笑的事,波特犯沒犯事我不知道,我倒是被魔法部傳訊了。從前我和德拉科在校外不知道使用了多少次魔法了,也沒見他們吱一聲。
起訴理由是對着五名麻瓜青年施攻擊性魔法,造成其重度昏迷。
開庭時間這周五。
落款:康奈利福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