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布萊克,起床了,怎麼還睡着呢?”
我是被潘西帕金森搖醒的,一并飛來的,還有她扔過來的早飯。
“我再睡一會兒。”我根本睜不開眼,用被子蒙住了頭。
“你這節課有課,你還記不記得!”女孩兒有些恨鐵不成鋼,“還有十分鐘,你的算術占蔔就要點名了。你就等着成為開學第一天第一個遲到的學生吧!”
我一下子坐了起來。
剛一睜開眼就看到了我憔悴又沒有顔色的素顔,如果霍格沃茨舉辦一個“最像幽靈評選大賽”,我一定能得第一,我有些絕望。
化妝也來不及了,我迫不得已開口向潘西借了頂帽子,這頂帽子很大,能把大半張臉都遮住,這樣就沒人能認出我啦。
潘西撅了撅嘴,叉着腰,“不行,這是我媽媽去法國專門給我帶的。”
好吧,我有些難過地歎了口氣,真得頂着這張醜臉出門了。
“你别歎氣啊!我,我借給你就是了,我是什麼小氣的人嘛。”她拉住了我,揚着腦袋,“哼,我是看你昨晚給我帶禮物我才借給你的。”
潘西長得小巧玲珑的,又留着一頭摩登的短短卷發,看起來像個兇巴巴的布偶貓,還挺可愛。
“不過你戴這頂帽子得編頭發,要不然它會覺得你不尊重它,就會大喊大叫。”
啊~我一臉哀怨地看着她。
“你又歎什麼氣,我都答應給你戴了!”
“你不會是嫌棄我的帽子醜吧!”
“我…”我欲哭無淚,“我不會啊!”我無比哀怨地看向潘西。我從小就是個手殘,所以我一直都是披着頭發。
誰知道潘西臉竟然紅了,她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大喊道:
“我給你編!吃你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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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不說潘西帶的早餐就是比我去食堂吃的好吃,我有些感動。
小時候,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潘西天天來馬爾福莊園找我玩,隻是有時候矛盾太多,就像解不開的死結,無論做什麼隻會讓繩結越來越緊。
唉…我好像很擅長把每一段關系都弄得很糟糕。
七歲時,潘西來馬爾福莊園做客,她留着齊耳的短發,看起來飒爽又活潑。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
她正向大人們跳起了自己編的舞蹈,赢得了所有長輩的喜歡與喝彩。
而我站在暗處,長期生病的臉頰在繁複華麗的長裙下襯托的更顯蒼白。我默默看向大廳中央又唱又跳的女孩子,
朝氣、活力、讨得所有人喜歡,
正好與我相反。
我正準備悄悄離開,這時,一隻手卻拉住了我。我擡起頭,看到了一張嬌俏生動的笑臉,
如同一朵太陽花,綻放在我自我封閉的世界裡。
“我們交個朋友吧,我是潘西?帕金森,你也是馬爾福?”
我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那給你一顆糖吃吧。”女孩拉住我,脆生生地說。
一顆糖果就這麼跑到了我手上,糖紙折射着五彩的光,像世間少有的剔透琉璃,也像
女孩的眼睛,
我不自覺地就把糖放進了嘴裡。
潘西眼睛裡流露出小鹿般狡黠的神情,
“嘿嘿,你被騙了吧,吃了我的糖就是我的好朋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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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我還以為你是唯愛披發呢,搞半天你給我說你不會編,你要笑死我了。”
我試圖反駁她,但是我嘴裡含了一堆東西根本張不開嘴,結果就是我發出的聲音像狗在哼唧。
潘西沒忍住開始大聲嘲笑我。
可是我有些想哭。
吃了我的糖,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啦…我怎麼也忘不掉這句話,看着眼前的女孩兒,她好像長得和小時候也不太一樣了,高了,瘦了,娃娃臉也逐漸有了利落秀麗的輪廓,我生怕她看出端倪,忙捂住了臉。
“編完啦!我厲害吧。”幸好她什麼也沒意識到,得意洋洋地說。
“嗯。”
“你什麼意思啊,你幹嘛捂着臉?我就知道,您大小姐怎麼會瞧的上我編的。”
“哼,凱瑟布萊克,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我輕輕地抱住了她。
“不是的,潘西,我很喜歡。”我小聲地說。然後壓低帽沿,飛快地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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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術占蔔課的教室在一座很高的塔樓裡,還沒跑到那裡,我都快喘死了。
我的心裡還一直想着潘西的事兒。
我還記得那一天,潘西神秘兮兮地對我說,帕金森一家想讓她嫁給馬爾福。
“這麼早就考慮這些啦。”我驚訝地瞪大了眼。
“是呀,其實我也不想呢…哎呀,但是媽媽說越早越好呢。”
潘西扭捏着說。
“那個你幫我把馬爾福小少爺約出來呗,順便幫我說幾句好話。”
結果呢,約會自然被德拉科那個混小子搞黃了,他去都沒去,還朝那個倒黴的中間人,也就是我發起了脾氣。
“凱瑟布萊克你要氣死我!你要把我推給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