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不同于對針對波特時處處挑刺,斯内普教授則直接對我采取了無視的态度。我也很納悶自己究竟是哪裡得罪了自家院長,試圖向他表現我的的實力,證明他的偏見是錯誤的。
“愚蠢狂妄,嚣張淺薄,自以為是。”
斯内普嘲諷地瞥了我一眼,嘴唇一張一合間,給我定了性。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突然覺得連帶着一部分童年都坍塌了。
如今和羅齊爾這樁屈辱又帶有明顯惡意的事件也讓我徹底掐斷了童年對偶像的幻想,恨上了斯内普教授,偏執地想讓他不再存在這個世界上。
“布萊克,你瞪我幹什麼?”斯内普無語地笑到。
“我沒有,教授。”
“哎呀,西弗勒斯,不要對孩子這麼兇嘛。”正打算等着斯内普惱羞成怒把我轟出去,盧平教授像救世主一樣走了過來。
“她還隻是個孩子呀,年齡還小呢。”
斯内普哼了一聲沒再搭理他,反倒朝我看來,“布萊克,你過來,把上課做的魔藥再做一遍。”
“教授,還得浪費您珍貴的材料,要不算了吧。”我僵硬地假笑,看着眼前一大堆玩兒,頭都大了。
“布萊克小姐不要告訴我,你把需要使用的材料給忘了吧。”
“啊哈,沒有沒有。”
我依舊站着沒動。
盧平笑眯眯地走到我和斯内普中間,這非常好,擋住了斯内普毒蛇般的視線。
“凱瑟還是個孩子呢,年齡還小呢。”
說完他就彎下腰,轉頭溫和地看着我,這個空擋,我注意到他的手臂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野獸的抓痕。
原來真是這樣。
“你們上節課學的是制作什麼魔藥呢?我和你一起完成。”
“學的,學的…”
“布萊克!”斯内普忍無可忍了,“你給我滾出去。”
“哎呀,西弗勒斯,還隻是個孩子呢——”
“孩子一點也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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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斯内普教授的辦公室,我才發現外面的空氣這麼清新。
或許是我的表情很不爽,盧平教授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凱瑟你也不用難過,其實西弗勒斯人還是不錯的,隻是我們過去有些恩怨,他也不是在針對你。”
我一點也不想讨論他,可是盧平還是不放棄。
“看一個人不要看他說了什麼,而是看他做了什麼,西弗勒斯隻是有些毒舌,他絕對是關心你的。”
做了什麼?我冷笑到。
“教授,你知不知道他當時在走廊上任由羅齊爾對我施咒,然後他還罰我,這是關心我?他巴不得我死吧。”
盧平沒再說話,隻是眼裡露出了深深的苦痛,他低垂着腦袋,“如果當時我在就好了。”
“沒事,都過去了。”我擺了擺手,其實内心還在罵,“謝謝教授。”
我正準備離開,但是看盧平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分明是有話說。
“您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嗎?”我疑惑地問。
“确實有,凱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盧平看起來有些窘迫,“你爸爸他——有聯系過你嗎?”
我一下子警覺起來,“很遺憾,并沒有,教授。”
我也很好奇小天狼星的下落,好吧,實話實說,我好奇到快發瘋了,我以為我很快就能見到他呢,可随着時間一點點過去,我越來越沒信心了。
我怕他不要我了。
眼前的人是我唯一了解他的途徑,雖然他看起來不像個好人,可是我沒有别的選擇了。
“你們——是不是認識?”我大膽地問。
我看到盧平細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我得寸進尺:“是不是關系還算不錯?”
這次他的點頭更輕微了,沉重地仿佛背負千斤擔。
他閉上了眼,聲音像是壓抑着經年的苦痛,“真的…沒有嗎?”
他在很奇怪地盯着我,過分期待着我說的每一個字,瞳孔微微顫動着,像是希望破滅的樣子。他很奇怪,他在糾結什麼,矛盾着什麼?
“凱瑟,你在騙我,對不對?”
那雙灰綠色的眼睛,火焰灼灼,像是要把我拆之入腹。
“布萊克,看着我的眼睛。”
他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忽然感覺他比斯内普還危險。
烏雲大朵大朵地積壓在天邊,剛下過雨的天還有些許濕潤,陰冷陰冷的,無情地浸入我的校袍。眼前的男人看起來苦澀到瘋狂了,連帶着痛苦蔓延天氣,也傳遞給了我。
“我就算騙您又怎麼樣?”我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我想,我也沒有義務對您知無不言。何況——過去您在其中的角色,當年的真相究竟是什麼,也隐瞞着我,不是麼?”
盧平垂眸看着我,神色複雜。
“教授,可以放手了嗎?”我不滿地示意。
他像是大夢初醒一樣,出了一頭的汗,立刻松開了桎梏我的手。
“對不起,對不起,凱瑟,沒吓到你吧,我剛才——唉,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愧疚地彎腰看了看我的手腕有沒有被勒紅,迅速向後退了好幾步。
“有點害怕呢。”我裝模作樣地皺着眉頭。
“要不要去我辦公室喝點熱茶?”
“我的榮幸。”我開心地答應了,“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麻煩您一件事。”
“你說。”
“可不可以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
我眨了眨眼,我知道他會答應我的,是吧,奇怪的狼人。
“好,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