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克勞奇綁在了一把椅子上。
說綁不太貼切,椅子扶手上各有一隻手铐,手铐冰涼涼的,我怎麼也掙紮不開,反倒是在我手腕上留下了紅紅的印記。
克勞奇正坐在我面前面前,倒是舒服的很,不時将手上的戒指轉來轉去,像是在跟我玩“誰說話誰是小狗”的遊戲。
克勞奇看起來和我上次見他沒什麼不同。
一雙咖色的大眼睛,比泥土深些,比巧克力淺些,但如今沒了夜色作為僞裝,那張周正标準的五官下透露着不被法律約束的瘋狂。
此時,眼前這個瘋子平靜地看着我,眼底帶着放松的笑意,這讓我産生一種錯覺:他不會真的對我怎樣。
我清了清嗓子:“開開窗戶吧,我有些悶。”
不要再幻想了,我需要清醒些。
“好,聽我們大小姐的。”他笑着搖了搖頭,起身開了不大不小的窗。
冷風呼呼地灌了進來,翻倒巷向來暗無天日,高樓和烏雲連成片,都分不清哪裡才是真正的天空了。
“自稱是克拉布高爾的布萊克小姐還有什麼吩咐的嗎?”
他裝的一副紳士的模樣,直接把我老底揭了。
“要是我說,可以放了我嗎,你也不會答應的,對吧。”我朝他擠出了一個笑。
“聰明。”他看起來挺開心,“來找我幹什麼,想我啦?”
“啊?…啊,對。”
他嘴裡還是帶着笑,可是眼神愈發陰冷了,這讓我想起了前幾天的盧平教授,也是這樣壓迫的氣場,将我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裡了,可是盧平的想法我還能略猜一二,面對眼前的瘋子我真的是毫無思緒。
“寶貝,說實話,來這裡做什麼呢?”他居高臨下地看着我,我隻能被迫擡頭看向他,他的眼底很冷,看的我有些發毛。
“我…”
死腦子快想啊。
雖然他看起來很淡定,遊刃有餘地主導着我和他的對話,但他分明在擔心着什麼,重要到讓這麼不靠譜的人慎重地把我綁了起來。
一定是克勞奇這鬼鬼祟祟的家夥在這兒搞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他以為我發現了,其實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什麼才能讓他這麼重視?
這種六親不認的家夥,他能在乎什麼?
他的主人已經死了,他在堅持什麼?
一個可怕的念頭從我腦海中冒出,這個瘋子不會在試圖複活他的主人吧…
從前我以為克勞奇和小天狼星是隊友,可是事實證明從前的猜想是錯的。爸爸當年是被冤枉的,食死徒是他最大的敵人,而據我所知,眼前的人正是伏地魔的忠實追随者。
所以我隻需要說一個我們都認識的緩沖地帶的中間人。
對不起了老叔,又來拿你擋槍了。
“不瞞你了,但是你不能笑話我。”我怕他看出我撒謊,忙垂下了眼,“我是來找尋雷古勒斯遺迹的!”
說着,我硬生生擠出了兩滴淚。
“說就說,你哭什麼?”他好笑地問。然後伸手在我眼下刮了兩下,粗糙的指腹刮的我臉生疼。
我正納悶他裝什麼好心人呢,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笑眯眯地把沾在他手上的淚全舔掉了。
…
神,經,病。
“我知道你的姬娜跟雷古勒斯認識,我隻是想了解了解他的情況…”我越說越心虛,“我也不知道你倆是相好啊,我都不知道會在這兒遇見你。”
“小騙子,你别造謠。”克勞奇像是被氣笑了。
“你倆…不是一對啊?”
“喂,這小家夥說咱倆是一對兒,你要是願意我倒也不介意。”他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朝門口大喊。
姬娜從門口探進了一顆腦袋,“他?他可養不起我。”她性感地撩了撩頭發,朝我抛來了一個飛吻,“不過小妹妹你可以,我喜歡你。”
門“砰”一下被克勞奇關上了。
疑似有人破防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