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前探身,朝赫敏輕輕鞠了一躬。
“對不起,赫敏,如果德拉科哪裡得罪了你,我向他替你道歉。”
“不,不用凱瑟,馬爾福就那樣的壞德行,一點不關你的事啊。”
不,她不知道,我卻一清二楚,她今天受到的所有屈辱都是因為我帶來的無妄之災。
“他說的那個詞,不是他想表達的意思,他隻是從别處聽到了,然後就用了,他不知道其中真正的含義。”我歎了口氣,“如果你介意這件事,我替他道歉,隻是——”
“你說。”
“我希望你能跟他道個歉。”
赫敏的眼裡充滿了疑惑,她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遍,我點了點頭。
“他那樣說海格!他還要讓他爸爸處死巴克比克!”赫敏尖叫到。
我一直對他們三個人試圖解救那隻鳥(我現在知道它叫巴克比克了)很不解,每天死亡的動物千千萬萬,為什麼非要救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呢?
“不就是一隻動物嘛,死就死了,何必呢赫敏?”我勸到。
赫敏的眼神裡都是失望,她說我不懂,好吧,我就是不懂,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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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一回想腦子就嗡嗡地響,我機械地吃了點東西,洗了澡之後天就已經很晚了,把頭發全都紮了上去,我開始鑽研制造捕鼠夾。
變出一副捕鼠夾很容易,但是這個捕鼠夾有幾個條件:
一、隐形,否則會被同學看見。
二、隻能捕老鼠,不能把過往的人也夾住。
三、捉住老鼠後需要快速讓我知道。
四、批量生産,這個容易,隻需要複制成雙就好。
感覺除了最後一條,一條比一條難呢。
我假設了幾個老鼠可能會出現的地方:如果它選擇重新回到韋斯萊身邊,那麼格蘭芬多休息室門口是必經通道;如果它餓了想偷吃東西,那麼就會是禮堂門口,以及廚房口;如果它想尋求幫助,它最可能找誰?盧平和斯内普的辦公室門口也來個…
在神情高度緊繃地鑽研中,我的捕鼠夾也初具雛形了。手腕特别酸,眼睛也是,我放下捕鼠夾,打算先給德拉科寫封信。可是不幸的是,突然“吧唧”一聲,我的手指被捕鼠夾夾住了。
鮮紅的血從食指處不斷流出,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氣急敗壞一個四分五裂過去,我一晚上的心血都沒了。
心碎的聲音。
好在手指解救出來了,我想找些白鮮,找了好一會也沒找到,隻好念了速速愈合的咒語,又找了紗布包上。
于是我開始纏着紗布給德拉科寫信。
寝室開了一個小窗戶,窗外就是流動的湖水,我的手指放在窗戶上,不一會就遊來了一隻大烏賊,昏暗的台燈伴随着深冬的寒涼,我靜靜地看着湖水發呆,感覺自己也像一條被困在湖裡的魚了。
今天的事情多半都是我的錯,我很對不起他,想寫的話有很多,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寫着寫着我就趴就在桌子上睡着了。等醒來已經第二天清晨了,我打起精神又寫了會兒,寫完正好去吃早飯。
聖誕節的餐桌空蕩蕩的,德拉科帶着他的兩個保镖坐在那裡,我見狀也走了過去。看到我來,德拉科哼了聲,揪着他的夥伴就坐别處去了。
于是隻剩我一個人尴尬地坐在那裡吃了一整頓飯。手指還有些疼,為了避免碰到傷口,我吃的很慢,簡直如坐針氈。
最後整個禮堂裡就剩我和德拉科還有他的倆跟班了。
臨走時我叫住了他,把信塞到了他手上。他也不接,隻是很有距離感地挑了挑眉,“你手受傷了?”他問。
“沒事。”我小聲說。
他冷漠地“哦”了一聲。
說完,他看也不看我的信,随手就扔了。扔在了地上,輕飄飄的,很低賤的樣子。
一種說不清的委屈不住地向上湧,我特别想不管不顧地歇斯底裡地大喊大叫,把所有東西都砸了,然後坐在地上誰也不管地大哭一場。
當然最後什麼都沒發生,慫貨到哪裡都是慫貨。
我自顧自地撿起我寫了一晚上的信,把它撕掉了。
德拉科拽住了我,他問我為什麼要撕掉。我瞪着他,掙脫開他的手。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我賭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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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的精神狀态有點不穩定,跑回去的時候還絆了一跤,摔了一個狗啃泥,真的丢人丢到家了,幸好沒人看見,我趕緊爬起來跑了。
接下來一整個聖誕假期我都在鑽研改進捕鼠夾中渡過的。
有時候一搗鼓就是一整天,作息不規律,我也就沒再去禮堂吃飯,有時候餓了就去廚房要點剩飯吃。還有一個原因是我不想看到德拉科,他肯定對我擺臭臉。
好消息是我的捕鼠夾真的抓到了老鼠。
壞消息是抓到的老鼠不是斑斑。
我看着帶回來的形形色色的老鼠,它們蠕動着,掙紮着,感覺像我一樣。心底突然有一種情緒在叫嚣:
殺了它們。
心癢難耐。
一刀、兩刀…當最後一刀落在無辜的老鼠身上時,我才真的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我驚恐地把沾滿血的刀扔了五尺遠,不可置信地看着顫抖的手,手上沾滿了鮮血,正滴滴答答地向下淌,我後知後覺地發現,我上瘾這種感覺。
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