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濟世在一衆人的視線中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難怪師兄隻讓阿爹在城門口接送我,從來不和哥哥見面。”
百裡西瑤輕輕拍了拍百裡東君的肩膀,“沒事的哥哥,師姐不是壞人。”
雷夢殺看看張濟世又看看李長生,他小聲嘟囔,“難怪能和師父成為朋友。”
柳月頗為認同點了點頭。
李長生看了眼雷夢殺,而後擺了擺手,“行啦,東八,你坐下吧,還要舉行拜師禮呢。”
“拜師禮?” 雷夢殺蹙眉看着李長生,“不是上午剛剛完成了嗎?”
“是我們師門的拜師禮。” 百裡西瑤看了眼雷夢殺,後者點了點頭。
張濟世一揮手,兩道白光從她腰間的錦囊中竄出,分别落到了百裡西瑤和葉鼎之的手上。
隻見他們手中出現了兩套衣裳。雷夢殺瞪着眼睛,而後他順了順氣,罷了,還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呢。
張濟世一拍百裡西瑤的頭,“去吧。”
二人就端着衣服走出了房間。
出了房間後,守在門一側的蘇辰看着百裡西瑤手中的衣服自覺地跟着百裡西瑤走了。另一側的蘇朝看了看姐姐的背影,又看了看葉鼎之,後者微微一笑,說了句,我自己可以,就端着衣服找屋子去換衣裳了。
自百裡西瑤出去後,屋内一群年輕人都或多或少的打量着坐在窗口的張濟世。
王一行看看張濟世又看看百裡東君,“這位張……”
張濟世看起來沒比他們大幾歲,但是看起來和李長生似乎是一個輩分的,王一行一時之間還真的不知道如何稱呼她。
李長生擺了擺手,“你叫她師姐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真要是認真算起來,你們原本應當稱呼她一聲師叔。” 李長生笑的開心,“但是現在濟慈認了我為師,你們就稱她一聲師姐吧。”
聽到李長生的話一群年輕人暗自松了口氣,還好,差一點就要管百裡西瑤叫小師叔了。
而張濟世聽了李長生的話隻揚了揚下巴,“你想說什麼。”
王一行撓了撓頭,“張師姐,那啥,你們師父為什麼隻收西瑤為徒,不把東君也收為徒弟啊?”
其實這個問題雷夢殺也一直很好奇,但是之前他問過百裡西瑤,隻是小姑娘也不清楚原因,今日終于可以一解心中疑惑了。雷夢殺豎起耳朵,好奇地看着張濟世。
隻見張濟世紅唇微勾,輕哼一聲,“當時沒打算把百裡東君帶到山上的,臨出發前這小子抓着濟慈的手不放一直哭,我師父說那就把他帶上給濟慈做個伴兒好了。可是我看他哭的醜,之後還把濟慈也給帶哭了,我就幹脆抱着濟慈先走了。至于後來,我師父說看他一直哭想必是不願離家,所以也就沒帶他上山。”
一聽這話,衆人一陣無語,有沒有可能百裡東君哭就是不想和妹妹分開,之後你們還把人家妹妹給帶走了,人家不繼續哭才怪,說什麼不願離家!
大家都或多或少的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百裡東君,後者盯着張濟世,哼了一聲,喝下一口酒。
雷夢殺撓了撓頭,他看向李長生,“說起來,師父,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您之前在終試時說給小師妹當過馬騎,是真的還是假的呀?”
雷夢殺這話一出,這群年輕人都看向李長生,就連原本盯着張濟世的百裡東君都好奇地看着他。
李長生看着他們扯了扯嘴角,窗口的張濟世一挑眉,“這事兒,我倒是還記得。”
張濟世唇角微勾,在李長生不滿的視線中紅唇輕啟,“你說的是濟慈三歲時候的事兒吧。”
那年李長生剛剛收了第六個徒弟洛軒,他興高采烈地去到白澤山想要和百裡西瑤的師父張玄羽好好炫耀一番,結果就碰上剛回到山上的百裡西瑤哭鬧不止。
百裡西瑤在山下偶爾和百裡東君搶着把百裡洛陳當大馬騎,後來她不得不被張濟世帶回到山上,小姑娘哭喊着不公平,說哥哥有大馬騎,她就沒有。
原本張濟民說給她當大馬,但小姑娘就是不要,說什麼一定要和哥哥一樣騎白色的大馬,一聽這話張玄羽立即躲的遠遠的,結果在一旁看好戲的李長生被小姑娘看上,給她當了兩個時辰的馬。
說起這件事兒,李長生是滿肚子的委屈,“濟慈在我脖子上騎了兩個時辰!兩個時辰我才把她哄睡着!”
也是因為這件事兒,之後的幾年李長生都沒敢再去白澤山。
聽完了事情的始末,雷夢殺扯了扯嘴角,“沒想到小師妹小時候這麼……”
他小心地看了眼張濟世,“這麼可愛呀。”
柳月想了想,而後一挑眉,“這麼聽來小師妹應該是活潑好動的小姑娘,那她現在怎麼感覺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
王一行認同地直點頭,他摸了摸下巴,“我總覺得百裡姑娘有些奇怪,可又說不上哪裡奇怪。”
一聽這話,張濟世和李長生隔空對視了一眼,隻一眼張濟世就知道李長生已經大概知道真相了,而且他并不打算說出來。
而坐在一旁的蕭若風将二人的交流看在眼中,他眼眸半垂暗自思量着。
張濟世挑了挑眉,她眼神不善地看着王一行,“小子,你可想清楚了再說,濟慈哪裡奇怪了?”
王一行咽了咽口水,他連連擺手,“沒有,沒有,百裡姑娘是世上第一心善之人,最是聰明,她一點也不奇怪,是我太奇怪了。”
“行啦。” 李長生适時開口,“我說你們幾個,成天打聽人小姑娘的事情幹什麼。”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喝酒!”
一群人挑了挑眉,都端起酒杯慢慢喝了起來。蕭若風看了眼從柳月提出問題開始,就頗為沉默的百裡東君,他的反應倒是不太符合蕭若風的預期。
蕭若風看着百裡東君挑了挑眉,而後喝下一口酒,心中暗自有了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