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吃一斤:主播主播快開門。]
我戴上耳機,按照約定好的時間打開直播:“已開門。”
彈幕劃過一堆[别擠,讓我先進門]
[門猛孟猛萌:www千流換發型了嗎?]
攝像頭還沒對準,此時隻露出了我頭發的一角。我一手撥弄攝像頭,對準自己的面部:“是啊,嘗試了一下大波浪~是不是很禦姐。”
[對不起,萌我一臉。]
我不滿。
明明高中期間還有不認識的人認為我是冷酷風格的長相,但我的粉絲們俨然把我當作諧星。
究竟是什麼讓他們産生了這種誤解?
[繼十五天未更新之後,千流的新視頻打算拍什麼?]
我故作神秘:“我已經有想法了。”
[還有什麼是我們不能知道的嗎?]
“提前告訴你們也沒事,是之前沒有做過的題材。”
和我的性格相似,聚集在這個賬号下的粉絲都沒有對某一視頻類型的執念,他們是完完全全“雜食黨”。
隻要視頻質量高有意思,他們就會買賬。
[所以排除旅行、遊戲、美食……]
[磕學家:所以和隔壁的中國旅行vlog什麼時候放出?]
我眼神飄忽,輕咳兩聲,假裝沒有看到這條彈幕。
和研磨拍下的奇奇怪怪的素材,完全無法做成能給大家看的vlog。
我調整攝像頭,對準桌面。
桌面上有一張白紙和一隻黑筆。
我拿起筆,一口氣寫下了新的視頻企劃。
——排球少年後傳。
[健氣男高愛好者:www是我最喜歡的運動少年題材嗎?千流要拍攝他們熱血沸騰的競技比賽嗎?]
我在“後傳”兩個字上重點畫了個圈。
“很抱歉,這次的拍攝對象是已經成為成年人的排球少年的故事。”
“其中的一部分主角或許已經不在打排球了。”
[那千流還拍什麼?]
我把攝像頭又掰了回來,沖屏幕前的粉絲們眨眨眼:“自有妙計。”
[我突然發現一個盲點,隔壁過去也打過排球吧。]
我注意到這條彈幕:“這也被你們知道了?”
[油管上有視頻,這就是信息時代啊!]
我偷偷記下這條信息,準備到時候去看看那個視頻。
“這次的視頻算我和研磨的雙人企劃吧,他主要起到一個拉人的作用。”
[千流為什麼想拍這個題材呢?]
“唔。”我想了想,“因為我們都沒有做過運動方面的視頻,所以突然一個瞬間就想到了要不拍這個吧!”
“此外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我一頓,“這次我們的視頻可是有贊助商的。”
“那就是日本排球協會。”
[好厲害!是商單嗎?]
“那倒不是。”我解釋,“是先有這個計劃,然後排協認識的人知道了,所以也想加入進來。”
至于這位認識的人,自然就是我們的小黑了。
[期待!所以什麼時候把我們的新視頻端上來(敲碗)]
我看着一衆嗷嗷待哺的彈幕老師,讪讪笑了笑:“這個嘛…三四五六七八天都說不定?”
[呵呵,鴿子千流。]
倒不是我真的想鴿。
但這個系列的視頻屬實難以确定拍攝周期,同時也不知道拍攝對象的節目效果如何,如果效果差的話,素材可能不足以支撐整個視頻。
“我真不是鴿子。”我無力地反駁着。
[主播,你的門動了。]
“又騙我。”我才不信彈幕老師們的瞎話。
[……真的動了。]
我還是不信,和彈幕老師們唇槍舌戰中。
今天的我為了按時開播,雖然剛回日本,也堅強地在第二天從床上爬了起來。
無奈房間太亂,尚未整理,隻好在我和研磨的書房直播。
[主播你的背後有人。]
彈幕一直在用這種拙劣的伎倆哄騙我。
我回頭,一邊說着:“哪裡有人呢,我請問?”
一回頭,看到穿着睡衣的研磨,松松垮垮的睡衣配上蓬松的頭發,一看就是剛醒的樣子。
他打了個哈欠:“早上好,千流。”
我下意識回道:“都中午了。”
頓感不對勁,再回頭,彈幕已經開始瘋狂刷屏。
[隔壁的室友來了。]
[哇哦是室友。]
[主播把攝像頭掰一掰,讓我們看看室友。]
我面不改色地回答彈幕:“不給看,主播要下播了。”
一瞬間,嗷嗷待哺的彈幕老師們被關在了門外。
我和研磨目前确實算是“室友”的關系。
我倆的房間相鄰,所以被彈幕老師知道之後,他們對研磨的稱呼就變成了“隔壁的”“室友”。
總之彈幕老師的全部智商都用在調侃我和研磨上了。
我仔仔細細檢查完畢,确認已經把直播關閉,摘下耳機,把電競椅旋轉一百八十度,張了張手臂。
研磨熟稔地稍稍彎下腰,我揉了揉他鳥窩般炸毛的頭發,順利地把它變得更炸了一點。
他現在的發型比起包租婆也毫不遜色。
他又懶懶散散地打了個哈欠。
我問:“昨天又剪視頻了嗎?”
“把那些遊戲實況剪完了,這樣就能七八天不幹活兩天發一點。”
他稍微清醒了些,看了看我的屏幕界面:“所以剛剛是在直播。”
我點頭。
研磨現在看起來相當衣冠不整,睡衣最上面的兩顆扣子都被随意解開,松松垮垮的衣領露出脖頸。
更危險的是,白皙的脖子上紅痕相當明顯。
要是被彈幕老師們看到了,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保不準他們就要單方面宣布我和研磨的“室友”關系接觸。
我鄭重其事地把研磨的衣服扣得嚴嚴實實。
他一噎:“這也太緊了吧,差點被勒死。”
他全然沒有意識到剛剛千流進行了一番完美的危機公關。
他也拽來一把椅子,坐到我旁邊。
我滑動檔案界面,上面是這次企劃的備選名單以及每個人的過往資料,在正式拍攝視頻前需要對拍攝對象有充分的了解。
當然,有些人已經是“老朋友”了。
在遊戲裡,我曾通過研磨的記憶看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