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學年結束了。
諾拉在期末測試的日子裡忙得手忙腳亂,腦袋裡全是咒語和口訣,連夢裡都在背魔法史的時間線。
為了繼續做任務和不辜負鄧布利多。整個學年,除了尋找魂器,她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努力來學習。甚至在每一次找魂器的間隙,她也都用複習課程讓自己稍微喘口氣。因此理論占比比較大的科目比如魔法史、古如尼文等,她覺得自己都發揮得還不錯。
草藥課的斯普勞特教授是對她最好的一個。諾拉手裡的曼德拉草一停止哭鬧,斯普勞特教授就微笑着眨眨眼暗示她已經通過了。
魔藥課諾拉有點心虛。理論的題目是列舉至少五種解毒劑,并簡述它們各自針對的魔藥。諾拉靈感爆發般說了七八種,直到斯拉格霍恩不滿地叫停,“差不多得了。”
而實踐部分是現場制作“消腫劑”。諾拉的魔藥沒有讓那隻鼓得像氣球一樣的蟾蜍徹底癟下來。隻能讓它看着算是一隻正常偏胖的□□。諾拉尴尬地把它捧在手裡展示效果。斯拉格霍恩盯着它看了好久,最終勉勉強強地在記錄表上畫了個看起來像A(及格)但更像是“随便了”的符号。
不僅她累,沃利也一直抱怨自己累得夠嗆。
飛行課考試上,她一邊緊張地控制飛天掃帚,一邊聽沃利在耳邊不停地抱怨:“就不能一次考完?這些急轉彎快把我轉吐了。”
魔咒學的實踐部分,也是在沃利的幫助下,諾拉比較順利地完成了點亮咒和熄滅咒的考試。
不過運氣總不會一直這麼好。考變形術時,在把一塊石頭變成墨水瓶後,不顧諾拉的苦苦挽留,沃利冷漠地“罷工”了。麥格要求對所有物品複原變形,也就是将石頭恢複原狀才算合格。
諾拉絕望地盯着那個墨水瓶,腦海中已經浮現自己被遣送回去,然後任務失敗,永遠的留在這裡的凄慘結局。
然而就在麥格教授轉身檢查其他人的時候。她瞥見墨水瓶竟奇迹般地變回了石頭。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沒有看錯,但周圍的同學都埋頭忙着,沒有任何異樣。
最後諾拉過關了。她最後也不知道,是莉莉突破原則幫了她,還有什麼别的人,也希望她留下來。
考試結束的那天,霍格沃茨城堡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莊嚴。鄧布利多舉辦了告别晚宴,宣告這一學年的正式結束。
她和莉莉搭上了回程的火車。火車緩緩駛離站台,霍格沃茨的輪廓漸漸縮小,直至消失在視線盡頭。
諾拉靠在窗邊,指尖輕輕敲着車窗,目光看向遠方。心中湧上一種解脫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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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的夏天,諾拉的時間被在科沃克斯本地一家家庭快餐店打工全部填滿。
老闆通過謊稱她是自己女兒來避過檢查。
在現實世界她住在倫敦南肯辛頓,暑假的安排一般是去湖區或是意大利度假。而在這裡她和另外一個沒有身份的外國女人睡在關店後的卡座裡,娛樂活動主要是把小孩子偷偷粘在座椅上的口香糖扣下來以及沒完沒了地炸薯條。
有一段時間,她從來沒有呼喚過沃利。因為沃利在線的時候總是不停地問她:“你還有任務要做呢!不要浪費時間在這裡打工了!要不要我從那個開勞斯萊斯的口袋裡轉移一點錢?”
可是諾拉甯願這麼累,也拒絕去想任務的事,這樣她就可以幻想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假期結束後就可以回家去。
在休息的時候,莉莉有時會帶她去找斯内普玩,因為佩妮不讓斯内普進自己的家門。
蜘蛛尾巷總是籠罩着一種潮濕的悶熱。斯内普家那棟破舊的磚房前,諾拉幾乎能聞到從裡面飄出的黴味和抑郁的氣息。
散亂的家具、地闆上的酒漬,還有靠在角落裡的一根斷了的掃帚柄。斯内普的母親通常低頭坐在餐桌邊,臉上有一道新鮮的淤青。
每次斯内普看到她和莉莉一起來都會有些不開心。他郁悶的表情經常讓諾拉在心裡偷笑。
他們通常會在斯内普的房間玩巫師紙牌或是看書。
直到有一天莉莉翻開了斯内普的一本書,上面的符文和文字讓她忍不住質問。斯内普在辯解之後紅着臉咬牙說沒什麼。莉莉氣得拉着諾拉離開了斯内普家。諾拉才感覺到自己有些事根本無法幹預,隻能靜靜看着一切的發生。
八月的尾聲像沉悶的雷雨,悄無聲息地結束了暑假。在新學年開始之前,諾拉終于攢夠了買書和材料的錢,可以去學校接着為“沃利”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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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霍格沃茨後,諾拉的生活恢複了往日的規律。
她将時間埋在了圖書館和有求必應屋的垃圾堆裡。她告訴自己必須盡快找到那頂冠冕,盡快完成任務。
對于這件事,她時常有一種徒勞的感覺。她也怕拖得越久就會有其他人知道,怕把别人卷進來。
有時候她會幻想找到魂器後的喜悅來激勵自己。但随之而來的卻是更大的迷茫——拿到了又怎麼毀掉它呢?
盧平依舊耐心地幫助她開門。可感覺兩人之間的空氣變得沉默了許多。她已經不再像剛入學時那樣會和盧平聊聊心情。盧平似乎也将更多注意力轉向了他的三個朋友們。
魔藥課上,她和盧平已經不再是搭檔。她現在越來越得心應手(當然是相對的,畢竟還是倒數的水平)。她随意地和同學合作,通常是室友瑪麗。而盧平則和彼得一組。偶爾,他們會對視一眼,卻都微笑一下,默契地沒有說話。彼得有時候會讨好地沖她笑笑,諾拉通通無視。
至于詹姆和小天狼星,交集更是寥寥。偶爾,她和莉莉在一起時,他們會跑來招惹她們,和莉莉鬥嘴。其餘時間也就是點頭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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