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内一片嘩然。
“反對!”福吉立刻站了起來,語氣堅決,“這樣的演示存在誤導審判團的風險!”
鄧布利多卻表示支持。
福吉再次說,“那我申請演示對象由我方提供。”
伯恩斯表示無異議。
福吉低聲對他的助手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将他推了出去。
演示開始,場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伯恩斯先向那位年輕巫師提問:“奎恩先生,您今天早餐吃了什麼?”
“牛奶和蜂蜜餡餅。”奎恩回答得幹脆利落。
伯恩斯點點頭:“接下來,我會用一段虛假的記憶取代這段。”
伯恩斯說完開始施咒。全場安靜得隻有她口中低聲的咒語。
奎恩顯然試圖反抗,但很快,他的表情開始迷茫,眼神變得呆滞,整個人仿佛被從現實抽離了。
片刻後,伯恩斯再次問道:“奎恩先生,請問您今天早餐吃了什麼?”
奎恩毫不猶豫:“培根、香腸和南瓜汁。”
法庭一片嘩然,連審判團的幾位法官都忍不住竊竊私語。
伯恩斯接着追問:“那是誰為您準備的早餐?吃完後是誰清理的餐具?”
奎恩愣住了,神情迷茫:“我……我不知道……”
諾拉環顧審判團的表現,知道應該穩了。
果然,審判團短暫商議後,鄧布利多站了起來。他的聲音清晰而有力:“我代表巫師、妖精與其他魔法生物聯盟、國際巫師法、威森加摩審判團及魔法部,宣布莫芬·岡特無罪。對于每一個不公平的裁決,我們都必須給予應有的糾正。”
大廳短暫寂靜了一瞬,随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台下閃光燈噼裡啪啦地響起。
諾拉輕輕呼出一口氣,肩膀上的壓力似乎終于卸下了一些。她擡眼看向岡特,發現他停止了嘴裡的嘟囔,正呆呆地望着穹頂中央那醒目的“W”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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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現在按校長說的去三号壁爐前等他。”那個拉文克勞招呼着,卻發現身邊的女孩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諾拉在人群之中艱難地穿梭着,即使她非常瘦,還是感覺被擠得喘不過氣。
她艱難地擠到鄧布利多身邊,鄧布利多正在接受采訪。
她穿過人群看向岡特,此刻兩個傲羅架着他,不知道要把他帶向哪裡。
諾拉隻好扯了扯鄧布利多的袖子打斷了他。
“本次案件——”鄧布利多話音未落,便停了下來。他低頭看向諾拉,側過頭,語氣柔和:“怎麼了?佩雷斯小姐?”
“我可以單獨和岡特說幾句話嗎?”諾拉小聲的說。
鄧布利多有點猶豫:“現在傲羅還要給他做一些檢查,确保無誤才會放他離開。”
諾拉懇求到:“求您了。我隻說幾句,我想讓他知道是一個麻瓜救了他。”
鄧布利多沉吟片刻,最終點了點頭。他轉向身邊的金斯萊·沙克爾:“陪佩雷斯小姐去見岡特吧。”
金斯萊帶着諾拉來到一間白色的小房間。
岡特正瘋瘋癫癫地蜷縮在角落。他被鎖住雙手雙腳,攔在鐵鑄的栅欄後面。他低着頭,目光惡狠狠地飄來飄去,發抖般念叨着嘴裡的話。
金斯萊冷靜地看着岡特,但諾拉感覺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嫌惡,“岡特,這位佩雷斯小姐為了替你翻案,費了很大功夫。她想單獨和你談兩句。希望你保持安分,否則後果自負。”
諾拉乖巧地感謝了金斯萊後,向他保證自己沒問題,就單獨走了進去。
諾拉走到岡特旁邊,稍微靠近了些,聽到他說着:該死的麻瓜……泥巴種……腐爛的臭蟲……一腳踩死……”之類的。
諾拉忍不住心生厭惡。她不想多呆,直接開口:“岡特先生,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最好一五一十地回答我。”
岡特的身體僵了一下,慢慢擡起頭。他的每一處關節似乎都粘連在一起般地“咔咔”作響。他那渾濁的眼珠緩緩轉動,直勾勾地盯着諾拉。兩人對視間,諾拉感到一股惡寒爬上脊背。
岡特的嘴角緩緩咧開,露出牙齒。多半已經脫落,隻剩下幾顆都是腐黃殘缺的。他的喉嚨裡擠出一聲低笑,唾沫混着腥臭的液體從嘴角滴落:“怪不得…這麼臭….....原來是個麻瓜小妞.…”
好啊,原來沒瘋,那就放心了。
諾拉擡起手,上來就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岡特被扇得踉跄了兩步,鎖鍊發出刺耳的響聲。
岡特愣了一下,盯着她,似乎沒料到這個麻瓜小姑娘竟然敢對他動手。
諾拉用她最兇狠的語氣說道:“别在我面前嘴裡這麼不幹不淨的。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你重新回阿茲卡班——這次,你可不會再有機會出來了。”
諾拉從小包裡拿出來自己的錄音機,點開了錄制,然後問道:“告訴我,"打開吧'用蛇佬腔怎麼說?”
岡特咬緊牙關,目光裡透着陰郁的怨毒但卻一言不發。
諾拉按下暫停鍵,陰森森地警告道:“我再問一遍。如果你還不說....我就告訴他們,你剛才試圖攻擊我。”
“如果讓威森加摩知道你還沒有出去,就已經開始襲擊麻瓜了,他們會不會讓攝魂怪把你吸幹?”
岡特的喉結動了動。片刻後,他終于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含糊不清的聲音:“哈斯....哈斯...”
諾拉盯着他,岡特露出眼底的輕蔑和嘴角那一抹冷笑。諾拉有種直覺他在騙她。
于是她決定賭一把。
諾拉喊出沃利:“沃利,等會我說完話,你就給他心口一個燒傷一樣的痛。要鑽心的那種。”
她裝作憤怒地樣子,“你在騙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居然敢騙我!”
諾拉指向岡特胸口的位置,“就在這裡。”
下一秒,岡特慘叫一聲,像瘋了一樣在地上翻滾,雙手死死抓着胸口,額頭上的汗珠一顆顆滾落。他的臉因疼痛而扭曲,原本的怨毒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恐懼。
諾拉冷冷地看着他,聲音不緊不慢:“你也見識到了,我對你動手毫不費力。但我要告訴你,我并不想殺你。”
“但有一個人想。他恨不得你死得更慘。還記得他嗎?一個黑頭發的男孩,像麻瓜湯姆·裡德爾一樣英俊,但有着你們岡特家蛇一樣的眼睛。”
岡特的表情陡然變了。他用力按住自己的頭,似乎想把什麼東西從記憶中挖出來但那回憶讓他極為痛苦,身體因掙紮而微微顫抖。
諾拉繼續說,“他已經把自己從你的記憶中抹去了。但你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的妹妹因他而死,他殺死你的父親,殺死了裡德爾一家,嫁禍給你。
她的語氣逐漸變成了一種似真似假的誘導:“如果你好好配合我。我就能除掉他,為你報仇。畢竟.…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岡特垂下頭,沉默了很久。
終于,他擡起頭,喉嚨裡低低地發出一串蛇的語言。
諾拉知道這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