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弗栾發動了攻擊,不過,這種程度的攻擊傷不到鬼王們分毫。”
說罷,他沉思起來,那如果這樣,弗栾放出這個大招是為了什麼呢?
半空中,之夜的黑色帽衫隻似清風吹過一般,他和凡兮以及身後的鬼王們,都沒有什麼太大動作。那場沖擊波被飛翼一錘子劈開兩半,像奔湧而來的海浪被硬生生分開兩道,繞過他們而走。
整個會場牆壁轟然倒塌,塵土淹沒了視線。待一切漸漸平息,才發現,整個會場被罩在了裡面,外面的進不來,裡面的也出不去。
弗栾的笑聲充斥而來,“怎麼樣?羅淵大帝,這樣的歡迎儀式你可喜歡?”
“甕中捉鼈!”弗栾說話的檔口,會場裡的鬼差已經有部分走到了弗栾身後,有些窩縮在角落張望,隻有三兩個站在之夜這邊,其中就包括宗靈七非天宮的鬼神,還有麒麟。
“站隊”一詞在此刻具象化地展現在眼前。
凡兮捋着胡須,笑得從容,“絕好的算計。”
唇槍舌戰沒有了什麼意義。之夜第一個動了,一腳直直地朝弗栾踹去,弗栾和他也是頂默契的,也隻迎戰之夜。
弗栾善力量,他雙腿深紮在地面,任誰也無法撼動,而之夜更擅長速度和靈活。他們倆鬼之間,太熟悉了,又不是那麼熟悉。之夜清楚弗栾的招式和慣用手法,但他以前高于弗栾太多,至于他的弱點卻不甚清楚,因為在真正的實力面前時,根本不需要什麼所謂的弱點,羅淵對于弗栾是碾壓式的壓制。
但他現在魂力不似以前強大,無法做到一擊制敵,必須要找到弗栾的弱點。
弗栾也不大了解之夜,雖然一直追随,可是以前的羅淵大帝太過強悍,如若不是他身負重傷又失了一魄,他很難有偷襲成功的機會。而且,那次其實他們并沒有過多交鋒,羅淵便不見了。所以,弗栾也沒辦法一擊将他擊殺。他隻知道羅淵的弱點是小紅鯉,可是眼前的鬼王之夜,他的弱點又是什麼呢?
這些年來,通緝令發了很多,但傳回的消息皆是些沒用的,或者被抓來時根本不是羅淵本人。所以,他并不知道這些年之夜到底經曆了什麼,今天的消息洩露也是因為原本投靠凡兮的鬼差搖擺不定,想拿此事當作平步青雲的墊腳石,才洩露了凡兮的行蹤和計劃,讓弗栾有所防備。
按計劃,剛才的爆炸炸開了會場一道裂縫,外面大批量的鬼王帶着鬼将溜進會場,形成勢均力敵之勢。可在弗栾加固了防護罩後,外面的鬼王本來已經預備好趁機潛入,可找不到絲毫裂縫,滿臉問号地漂浮在原地不知所措。是以,現在整個會場裡,實力成了一邊倒,鬼王們一個要對付三至五個鬼差,形勢大大得不妙。
之夜仍是化成了一縷閃電,速度之快,弗栾應接不暇,空有鐵鉗般的雙手卻毫無用處,幾十個回合下來,被之夜攪得失去了耐性。
“之前一擊可破千萬鬼王的羅淵大帝,如今隻能像縮頭烏龜一樣,抱頭在空中鼠竄。”一連串的笑聲響起,他知道之夜的自尊心極強,絕不會放任辱罵不暴走。
可之夜并沒有因此而亂了方寸半分,不僅腳步沒亂,反而讓他試出了,弗栾下意識遮擋保護的位置。
每個鬼王或鬼差,其實都有自己的緻命之處,如厲風的柳樹之晶、如風的本命之花,弗栾也不例外。凡兮控制鬼王,需告知或獻出緻命之處,如若背叛便可随時擊殺。可羅淵當年不屑于此,緻使了今日之艱難。
在鬼界,單薄如鬼神及以下的鬼差,才會考慮用裝備增強自身實力,諸如鬼帝、實力較高的鬼王,他們身體就可以作為武器,不需要再用些奇奇怪怪的裝備。
因此,之夜和弗栾的打鬥,沒什麼花裡胡哨的流光溢彩,隻是身體最原始的搏鬥之術,但每一腳、每一拳都蘊含着SS級裝備的巨大魂力,如若砸在一個鬼将身上,可頃刻讓其魂飛魄散,如若踢到一個鬼王身上,也是不小的重創。其他鬥法的都隔着他們極遠。
又有連續的爆炸聲響起。
在會場的某處角落,裡裡外外四五聲金光閃的聲響。
一聲可能無法震開屏障,可如若接續幾枚,又是同一處,就會在短時間内炸出一道口子,外面的鬼王和鬼将便可一擁而入,屏障雖能自我愈合,但速度有限。與之夜纏鬥的弗栾,分出靈力愈合屏障。
有鬼差已經目瞪口呆,“怎麼會有這麼多金光閃,凡兮用此招不是有四十九天的冷卻期嘛!”
也有立即看出端倪的,“那隻能說,凡兮預謀攻打桃止山已經很久了。”
凡兮負着雙手,面容慈祥,“不錯,老朽自從二十年前返回遊魂界,推演了無數個計劃。金光閃都在其列,所以,當早做打算。”
但凡兮沒說的是,金光閃也就這麼多了,祭出去的金光閃也不會全部完完好好地保存,總有幾個弄丢的、不中用廢了的。
就在靈力波動之際,之夜一眼看出弗栾弱點所在。
與此同時,修複好屏障的弗栾也發現了之夜的弱點:“你的緻命之處,應是寄放在了他那裡吧!”
話音未落,聚集靈力的全力一擊朝角落裡的鎖魂塔猛然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