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鯉在百米外就無法上前一步，像是有萬千巨石壓身，砰然跪倒在地，雙手撐在地上無法動彈。天刑台周遭還存在着巨大的的靈力壓制，是為了不讓受刑者以靈力減輕受刑的傷害。

“羅淵大帝，羅淵～”小紅鯉拼命地呼喊着，整個身體已經完全趴在地上，撐起一寸的力氣都沒有，往前爬一寸也難于登天。

一道天雷劈下，小紅鯉受到波及，背上撕開一道血紅的傷口。

“不要過來，快走，快走！”羅淵警告他。

可小紅鯉似是鐵了心般，絕不離開。

“我願意與羅淵大帝同擔罪責，懇請仙官，我願與羅淵大帝同受罪責！”

小紅鯉千萬遍的呼喚終于引來了仙官，仙官垂眸漠視小紅鯉，眸眼見冷冷清清，看不出半分情緒，“就算剔除仙骨也無怨？”

“無怨。”平常看着柔柔弱弱的小紅鯉，卻有着比誰都倔的性子。

“我不同意。”羅淵喝道，他咬緊嘴角一絲鮮血，卻在呼喊之時，因有一道天雷落下，噴湧而出。

“大帝！”小紅鯉雙目激紅，轉頭無助地拉住仙官褲腳，“仙官，我願意，隻求能減輕羅淵大帝的責罰。”

“好。”仙官毫無感情地說出處罰，“小紅鯉下誅仙台，墜入輪回。”

羅淵剩餘的刑罰被抵消，在他從天刑台放下之前，小紅鯉已經跳下了誅仙台。

削去一身仙骨。羅淵再見他時，已是在奈何橋頭。

之夜另一隻手從卓爾肩頸滑下，與他十指相扣在一處，卓爾掌心微微泛起一絲金光，勾魂鍊受到主人魂力的指引，緩緩松動，之夜指尖在卓爾眉心一點，卓爾即刻陷入昏迷。

——

當卓爾再次醒來時，已經回了3區皇城廟，胡亞林坐在他的床邊，百無聊賴地玩着魔方。見卓爾起身，一臉驚喜。

“你終于醒了。”胡亞林長舒了口氣。

卓爾額頭昏昏，身體軟綿綿得還沒恢複多少氣力，“我怎麼會在這裡？”

“被天宮的人一起帶回來的。”胡亞林扶起他，拿出幾十粒金色的靈丹遞給他，“快先把這些吃了，你的魂力現在不足五成，再不吃我怕你魂力耗盡而亡。”

“哦。”卓爾一顆顆放進嘴裡，像吃巧克力豆。

“之夜呢？”他一睜眼就想問，可又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胡亞林攤攤手，“我不知道，他沒有回來。”

“你可以看看手環魂獸一欄還有沒有。”

卓爾拿起手環快速地翻閱，當看到魂獸一欄滿格魂力時，終于長舒了口氣。隻要沒事就好，他沒跟自己一起回來肯定有他的苦衷。

隻要沒事就好。

卓爾懵然的時候，胡亞林湊過來，“你們在桃止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卓爾仔細回想一下，似是記憶又迷糊不清了，“會場爆炸了，然後，我遇到了以前的城隍爺趙恒，鬼王凡兮進了會場，他們在打架。然後，然後……”

後面的事，他好像就不記得了。

好奇怪，似是他與之夜的那部分記憶被抽除了。

等着聽八卦的胡亞林像是硬生生被掐住脖子，“你這說了一半，還不如不說。”

“現在外面沸沸揚揚的，說是上面又要變天了。是不是跟你這次去的事情有關？”胡亞林追問。

卓爾搖搖頭，“我不知道。”

他早就昏過去了，哪裡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八卦的熱忱最終還是被無情抹滅，胡亞林狐疑地看向卓爾，欲言又止，知道他丢了魂獸此刻心情定也不好，再沒提起那場戰役的事。

之夜就這麼莫名其妙得消失不見了。

卓爾抑郁，為什麼都沒有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