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妙芙當機立斷讓人把暈着的宮女擡去了麟趾宮,然後拍衆德帶着人去内監局,看看是不是那裡受刑的宮女跑出來了。
她到的時候貴妃安妃和莊妃都在,她笑着給衆人行禮請安,“嫔妾見過貴妃娘娘,莊妃娘娘,安妃娘娘。”
貴妃冷着臉看她,“明嫔怎麼這時候來了?”貴妃的臉色不太好看,自從大元帥受傷以後,貴妃的處境越來越艱難,雖然她還是這宮裡唯一的貴妃,但其實地位早就不如以前穩固,管理起後宮來也沒以前輕松了。
何妙芙沒回話而是先讓人将原來的如蘭現在已經改名為松靈的宮女擡了上來,“娘娘,嫔妾在禦花園中發現松靈暈倒在路邊,她身上還帶着傷,嫔妾不知道該怎麼辦,本着主仆一場,隻好來請貴妃娘娘做主。”
貴妃嫌惡的用帕子捂着鼻子,“送去内監局,叫人給她看看不就行了。”
何妙芙為難的道,“可是她身上的傷好像是被人用了刑,嫔妾已經叫人去内監局問過了,最近都沒有宮女犯錯被罰的,可宮裡向來禁止使用私刑,那這松靈的傷是....”
她話沒說完,但在場的人都知道她的意思了,顯然是有人動用私刑打了這個宮女,莊妃溫和的說,“你做的很對,不知道真相的時候就應該把事情交給能主事的人。”她轉過頭對貴妃說,“那貴妃娘娘,先把她叫醒吧,然後交個太醫來給她看看。”
貴妃點點頭,應了莊妃的話,讓她身邊的宮女下去叫人,那宮女使勁兒掐了松靈的人中,很快她就醒來了,她睜開眼四下裡看了看,看到何妙芙的身影時楞了一下,然後縮了縮身子,像是怕極了她一樣。
何妙芙一挑眉覺得很有意思,看到暈倒的是熟人的時候她就覺得這事八成是沖自己來的,現在從這人的表現來看,果然是這樣。
松靈的一舉一動都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她那縮瑟的樣子自然逃不過衆人的眼睛,貴妃看了眼何妙芙,沉聲問道,“松靈你怎麼會渾身是傷的暈倒在禦花園?”
松靈害怕的側頭看了眼何妙芙,搖着頭不敢說話,安妃這時候插了一嘴,“你不用怕,有貴妃娘娘在這,沒人敢動你,你隻要把實話說來就行。”
何妙玩味的瞥了一眼安妃,心中冷笑,她就知道安妃絕不是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安靜木讷,現在皇後貴妃都出事了,宮裡就屬那些有皇子的妃子尊貴了,安妃也終于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
沒理會何妙芙看向她眼神,安妃說完這句話又低下頭去。
松靈聽了安妃的話怔怔的愣了一會,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般,想貴妃磕了個頭,“求娘娘救命。”
複又害怕的看向何妙芙,見她笑着看自己,松靈又躲了躲,“奴婢以前在渺雲閣伺候過明嫔,主子嫌奴婢伺候的不好便将奴婢遣回内監局了,後來奴婢多嘴跟聞才人抱怨了幾句,就被主子記恨到現在。”
她擦了擦眼淚,似是無意的将手上青紫的傷露了出來,“剛剛奴婢在禦花園遇見明嫔,主子就..就将奴婢打成這樣了。”
何妙芙嘲諷的看着松靈,如果她今天沒忍住跟着那人影到了松靈暈倒的地方,再被有心人看見,那她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可偏偏她沒跟着,反而立馬折返叫别人去看,這樣她的嫌疑就小多了。
貴妃沒錯過何妙芙臉上的嘲諷,她雖然不喜明嫔,奈何她在皇上那裡有幾分臉面,貴妃自己的處境不好,不想再節外生枝,冷哼一聲,“你可知污蔑主子是大罪,本宮再問你一遍,是誰将你打成這樣,你可要想好了再說。”
松靈遲疑了一下,咬着牙點點頭,“回貴妃娘娘,是明嫔主子讓人動的手。”
何妙芙啪啪地拍了幾下掌,沒看大義淩然的松靈,而是對貴妃說,“娘娘,嫔妾已經叫人去請太醫了,不如等太醫來了再說?”
“好。”貴妃懶得管這些閑事,隻是何妙芙将人帶到她面前,她才不得不接下這麻煩。
等太醫的時候何妙芙陪着貴妃幾個人說了不少話,任由松靈獨自跪在地上,直到她臉色白如紙以後太醫才姗姗來遲。
“微臣給貴妃娘娘,莊妃娘娘,安妃娘娘,明嫔主子請安。”因為是何妙芙叫人去叫的太醫,所以來的是一直給妃子們看診的胡太醫。
貴妃免了他的禮,指着松靈道,“你去看看她傷,是怎麼回事。”
胡太醫得了令提着自己的醫箱走到松靈身邊,先看了她紅腫的兩頰,又撸起她的衣袖看手臂的傷,好一會,胡太醫站起身,“回貴妃娘娘,這位宮女的傷都是皮外傷,臉上的傷是被掌掴的,胳膊上的一些是磕碰傷,一些是被掐出來的。”
何妙芙撐着頭,“你能看出她是什麼時候受的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