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晴站定,打量着這茶樓,位置确實不錯,但外面的屋子又兩條樓梯通往二層,一層裡屋是沒辦去二層的。
看見這間鋪子,方婉晴明白江聞昔想要坐什麼,但是光是改建這鋪子怕是要花不少的時間。
面對某人的私心,方婉晴故意略過那眨巴眨巴着暗示她的雙眼,輕歎道:“再看看吧。”
不知被戲弄了的江聞昔有些失落,她是真的覺得布莊和胭脂可以放在一起賣,因為來買布匹的大多是女子,既然都來買布做新衣裳了,怎麼不去看看胭脂呢?
念及方婉晴實在舟車勞頓,江聞昔隻好先把自己的想法咽下去,等人休息好了再說。
領兵去西河的人選終于定下來了。
是聞人瑾宸提議的向啟軒,以及聞人瑾宸先斬後奏一起以監軍名義打包走的聞人晞。
當聞人璋知道的時候,他的小兒子已經背着包袱不知到了哪裡了。
彼時聞人瑾宸正好再紫宸殿裡彙報事情。
聞人璋目光銳利如刀,可邊上的聞人瑾宸完全不怵,知道了他的心思又如何,難道還要下旨去把人追回來嗎?
如聞人瑾宸所預料一般,聞人璋隻是将他關禁閉三天便讓人出來了,之後一切如常,半點沒提聞人晞去西河的事情。
錦悅城的分店開業了!
店鋪就選的是那間江聞昔看上的茶樓。
茶樓兩層,底下那層賣布匹,上面的賣胭脂,外面的兩個樓梯也沒有拆除。
開業當天,方婉晴将剛研制出來的桃花面當作這間店獨一無二的鎮店胭脂。
粉色輕雲的妝面搭配上春辰纏枝紋的衣裳,怎麼不算是春日裡吸晴的存在呢?
新落成的鋪子叫桃韻閣。
開張第一天,生意紅紅火火,有不少聽說這間鋪子裡有京城最流行的花樣,還有京城沒有的胭脂,所以許多女子空着收進來,滿載而歸。
甚至因為剛開業,隻要再樓下的成衣鋪子花費足夠一定銀錢,便可以拿着底下鋪子的讓利條子去上面買胭脂的話,可以節省一定的銀錢。
于是本就紛至沓來的客人這下更多了。
日頭還沒下山,方婉晴和江聞昔待客人少了些後,便将店鋪關上暫時歇了。
江聞昔靠在櫃台,拿着涼茶潤嗓子:“好累!嗓子要冒煙了!”
方婉晴再櫃台裡拿着算盤算今天的盈利,越算手速就越快,
“啪!”
方婉晴啪一聲拍在算盤上,雙眼亮晶晶地看着江聞昔。
江聞昔被看得有些頭皮發麻,小心翼翼問:“虧了?”
方婉晴搖搖頭,故作神秘:“你猜掙了多少!”
江聞昔試着大膽地報了個價錢:“一百文?”
方婉晴搖搖頭,道:“再猜!”
江聞昔有些吃驚:“兩百文!”
方婉晴有些激動地捏住算盤,壓抑不住喜色:“一千兩百二十文!”
饒是江聞昔聽見這個數字也有些激動了,這說明他們雙層疊賣東西的法子是行得通的!
但方婉晴還是有些惋惜:“要是能找到落葵就好了,說不定還能研制出紫粉......”
江聞昔一聽,立刻信誓旦旦道:“姐姐你将圖樣告知我,我去找!”
方婉晴眼睛先是一亮,而後又搖搖頭:“不可,落葵聽說長在古荑,現在還兵犯西河,你去太危險了,目前我們胭脂類目還算多,暫時不需要新品,過段時間再說吧。”
既然話趕話都到這裡了,江聞昔有些不好意思道:“就算不為落葵,我也要去一趟的古荑的。”
方婉晴挑眉,調侃道:“怎的,那裡是有你什麼人?”
江聞昔輕輕點頭,這讓方婉晴有些震驚,錯愕間小心打探:“你這,,,,,殿下知道嗎?”
江聞昔迷惑,知道什麼?
見方婉晴臉上寫滿了"你出牆了?"的驚疑有些哭笑不得解釋道:“聽說那邊的巫醫能醫死人生白骨,我去找找看能不能給我師兄醫治一下他的手。”
察覺自己想多的了方婉晴有些臉紅,順着江聞昔的話道:“那你什麼時候走?”
江聞昔看了眼好似熱鬧還未散去的鋪子,道:“先忙過這一陣吧,不能我就合了點資,什麼都交給姐姐你忙活,那也太累了!”
最近新店開業,看今天這接踵而來的客人确實有些忙不過來。
方婉晴揚眉:“那就有勞江姑娘啦!”
江聞昔打蛇上棍,道:“那方掌櫃我這工錢怎麼算?”
方婉晴作狀思考了好一會兒,道:“那就包你一日三餐好了!”
日頭在江聞昔吱哇亂叫着方掌櫃大奸商中落了下去。
“你要去西河?不行!”
江聞昔站在書房中,面前的滿臉不贊同的師傅林聽寒。
江聞昔試圖說服他師傅:“我不越過邊界,而且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不管說什麼林聽寒都不同意,江聞昔隻好搬出自己都能在出海的事情舉例證明。
說起出海,林聽寒更為火大:“你當時說的可是去京都一趟,要是知道你出海,我說什麼都不會讓你下山的!”
足足三個多月沒收到這小混蛋的消息,若不是後來還知道給人留了信,差點都要把他們急死了。
雖然收到信後也沒能放下心來就是了。
江聞昔沉默地與她師傅對視着,兩人互不讓步。
最後江聞昔眼睛都瞪酸了,見林聽寒依舊不答應,鼓起臉扭頭轉身就走。
“江聞昔你要是敢偷偷溜去,你看我打不打斷你的腿!”
師娘陰恻恻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江聞昔腳步都不帶停頓的,理都不搭理。
倔強的小身影消失在門口,林聽寒有些頭痛道:“這倔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