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貴的馬車駛入清和園,漸停在松竹居。
借着闌珊的燈光,容珞此時才看清太子住在旁邊的苑子叫什麼。
下馬車時,
容珞不想叫人看見,雙腿卻滲着軟,給太子攙扶着才落了地。
好在是夜裡,清和園林寂靜無聲,除了元宵徹夜的燈火,别無他人。
看出容珞的局促,太子把本該回念雲居的照瑩留在她身旁,低聲安撫:“明日就送你回去。”
沿着青石小路,松竹居和念雲居布局有些類似,不同的是苑裡種的是青松,而念雲居的紅梅居多。
畢竟是男子居所,沒有适合她躺靠的美人榻,亦沒有女子用的脂粉奁盒。
容珞坐在漆木椅上,瞧着宮女擡水進來準備洗浴,旁的盥桌上疊放着潔淨的衣裳。
照瑩在身旁摘取着她的珠钗,梳了梳披散下來的青發。太子似被公務絆着了,讓容珞先洗漱歇着。
今晚主子留宿在太子的松竹居,照瑩想來想去,也明白了。
她向來規矩,不會問太多,主子們的事兒,心裡有數便成。
隻是想到長公主一向謹小慎微,膽子小,莫不是被太子殿下逼迫的。
照瑩瞧了一眼銅鏡,倒映着的容珞淺淺哈欠,屈指抹着眼角水汽。
顯然不太像。
等沐浴之後,容珞更為倦怠,由着照瑩給她換上潔淨的單衣。她鎖骨上前些天被太子留下的痕迹,好不容易消淡一些,眼下又紅了點。
潋滟的景色看得照瑩臉紅,嘟囔着:有第一次就有一二三四五,她家主子都被太子殿下吃幹抹淨了。
太子的宮女拿來的那件衣裳意外的合身,她想着可能是單衣本就是比較寬松的。
卧房和書房是相通的,不遠處桌案上的筆墨紙硯整潔有序,端放的幾疊奏疏看得出太子近日在此辦公。
視線回來。
床榻側邊的桌幾,琉璃爐燃着一縷烏沉香,一盤柑橘點心。
容珞有點餓,想吃點心。
照瑩隻好端來薄荷茶,說:“這麼晚了,主子剛沐浴完又吃。”
容珞含着點心癟嘴,可是她逛了一晚的燈市,都沒吃什麼好吃的,還被太子欺負。
她拿起一隻柑橘,剝開橘皮,分開橘瓣,果肉飽滿多汁,嘗了一瓣,甜甜的汁水在口中蔓延,也有一點酸澀。
容珞吃好後,照瑩把薄荷茶遞過來漱漱口,然後用濕帕子淨手,要是太子殿下這兒,自家主子定不敢再亂吃。
等弄幹淨,身着單衣的容珞才躺進榻裡休息,照瑩垂落了一半的帷帳便退出房間。
燈火未滅,照着榻裡的半抹身姿。
萬俟重回來時便是這一幕,他在書房攬着竹簾看向卧榻,再次退回來去更衣沐浴。
許久之後,太子帶着些許潮氣回來,來到卧榻裡,伸手把她摟進身懷中。
前兩日她不肯和他共枕,現在總該依了吧。
萬俟重把容珞的手放進掌心,本以為讓她同意跟他會難一些,好在她願意。
容珞睡得迷糊,隐約間感到有一堵熱牆靠在身後,把她轉過身正躺,灼熱的氣息密密麻麻的落在頸邊。
容珞被太子擾得呼吸紊亂,睡眼朦胧地推他,這樣體溫弄得她也好熱,更是單衣間肆無忌憚地探索。
“太子…”
她聲音裡摻着一絲酥意。
容珞半阖着眼眸,忍不住顫栗。
盼着早些完事,她想好好睡覺,可眼眸中漸漸地再無睡意,染上迷蒙的情意。
他嵌着那裡,試了幾次還是太裹緊。
容珞頸間的細發汗濕,被弄得疼了,用素手輕推男人的面龐。
因此兩隻手被捉住用縷帶固着,系在榻首的闌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