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珞忍不住胡思亂想,想到白日齊王所說的,太子見什麼林姑娘。她将身子往前依了依,棉軟地依着男人胸膛。
萬俟重以為她困得犯懶,按耐住躁動的心思,給她披好外袍,“回去睡覺。”
容珞微頓,感到奇怪:“今晚不做嗎。”
夜這麼深,太子過來尋她,她就已想好他會做什麼。
萬俟重看着她的眉眼,這樣的話像是在邀請,“你想要?”
容珞噌地紅臉,别開:“沒有。”
隻是意外,意外他有反應卻沒做什麼,明明他可以。
萬俟重握住她的頸後,使她仰首吻唇。
她忙說:“我隻是問問。”
他則看着她說話張阖的朱唇間,粉潤的齒舌。
愈發口幹喉燥,
卻怕這幾日要得太多,讓她疲累。
萬俟重斂眸,淺嘗辄止地吻了吻容珞的唇。
嗓音低啞:“最好别問,如果你不想好好睡上一覺。”
他沒再避着她,容珞明顯地感到了某種強硬的危迫,挪了挪屁股,她輕聲低語:“要是不依,你會找宮女侍寝嗎。”
不确定太子是否會,如果會,她有點不高興,也許是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在作祟。
萬俟重微頓,回答:“自然不會。”
如果不是她,便沒有意義。
容珞神色猶豫,斟酌言語:“太子和我在一起時,請不要找别人。”
萬俟重唇邊釋了笑,挽上她左邊的腿臀,骨節分明的五指輕覆着雪白的柔膚,暗昧的親密。
他溫着聲:“若我想要時,你得為我疏解才行,不然我會很難受。”
容珞忍不住盯着他薄唇看,心怦怦直跳,時常闆臉的太子不常笑,笑起來極好看。這種難為情的約定呐。
他落下寬慰:“不會太久的。”
夜至深,濃如綢墨。
待一切結束,太子又一次把容珞抱回念雲居,織金繁複的衣袍蓋着她的身子。
回到卧榻裡,容珞已懶得理會身旁的男人,任由他貼身靠近,昏昏沉沉地進入夢鄉。
萬俟重沒将帷帳落下,看向她的睡顔,泛紅的眼尾還尤為酥媚,宣示着剛才的情濃。
思緒漸遠。
他俯近輕吻,溫軟得熟悉。
明日回宮城後,再想見她便不如在念雲居這般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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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德年間,孟夏時節。
書閣長廊,窸窸窣窣聲,庭中海棠花卷着濕潤的空氣。
竹簾之中,
幼年的她拿着書卷發現了他。
帶着好奇和青澀貼近,視線盯着他唇角的糖屑,啟口中呼出的氣帶着熱。
距離的拉近,心漏一拍。
他微不可察地輕抿唇,少年的難為情藏在皺眉和不滿裡。
她湊近,嘗了嘗他唇間的糖味。
溫溫潤潤的甜。
他頓時僵住。
女孩站起身,好似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開心地說要去告訴先帝。
“太孫愛吃甜,偷吃糖!”
少年坐在原地,滿面通紅。
緊緊盯着蹦跳遠去的小小身影,墨玉般的眼眸裡藏着晦澀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