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這就是禁咒了。
知頃也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這東西,伸手去摸了摸,并沒有在上面摸到靈氣或者神力,那些字符就像是尋常的文字一樣,妥帖的印在自己脖頸上,像是畫上去的一般。
邊亦沒開口說話,但是詢問的意味很明顯,知頃看着他裂開嘴笑了笑:“這是禁咒。”
“專門用來限制神仙神力的工具。”知頃萬分大方的解釋道,“主要功效嘛……就是封禁所有的神力。”
邊亦的神色帶了些疑惑,帶了些懷疑,但是更多是思索。
知頃嘴邊介紹的話語已經快要脫口而出了,他決定這次要說個爆炸性的大新聞,叫邊亦聽了驚恐的承認原來你真是蒼天啊,是小的之前有眼不識泰山了。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卻見邊亦一言不發,似乎并沒有和他讨論這些内容的興趣
知頃忍不住問道:“你沒什麼想問的嗎?”
而邊亦卻是上前兩步,拽着他先去洗了澡,然後又把他整個人打包塞進被子裡。
“睡覺。”
邊亦道。
莫名其妙已經洗好澡換好衣服被扔進被子裡的知頃:?
剛剛的時間流速是變快了嗎?怎麼一個轉頭我就躺在床上了。
等等我那些想好的東西還一句話都沒說出去呢!
他是那種話不說出口就渾身難受的類型,正掙紮着想找到機會重新說,卻見邊亦已經腳坐到了門口,就那麼坦蕩的盤膝坐下,開始打坐修煉了。
知頃:“……”
他沉默了會兒,開口:“師尊,我……”
邊亦睜開眼睛:“從明天開始,你也和其他弟子一并修煉。”
知頃腦子裡組織好的語句在瞬間被那些萬劍宗功法和三輕峰的規則在腦海中碾壓過去,那些文字在他的飛奔而過。
不要啊!!!那樣的起早貪黑和勤奮刻苦!!!
他這個人在上天庭都偷雞摸狗不好好學習,怎麼會來到這個不一定呆幾天的地方就變得勤奮刻苦啊……
他兩眼一黑,感覺看不見自己的未來。
邊亦卻在這時候又問道:“名字。”
知頃愣了下,就聽邊亦重複道:“你的名字。”
“知頃”是上天庭父母叫自己的小名,本質上并不應該流傳在人間,所有人間的人都應該恭敬地叫自己一聲“蒼天”。
但是知頃對着方面計較不多,于是誠實道:“知頃。”
邊亦聞言頓了頓:“哪兩個字?”
“知道的知,頃刻的頃。”這名字沒什麼邏輯,自家老爹起的時候也估計是随便找找了兩個字拼在一起,不然也不至于毫無寓意。
上天庭一般稱呼職位,見了自己都要恭恭敬敬叫一聲小天神,知頃的名字也就相對那些飛升上去的人要随意一點。
邊亦聞言想了想:“這是你父母起的名字嗎,倒是有些拗口。”
知頃在課本上學到過,人類不但要起名,還有什麼字和号,似乎對稱呼很在意,聞言道:“師尊難道有更好的名字?”
邊亦想了想,倒像是真的在認真思考,但隻好半晌才道:“現在還沒有,等我想到了再來和你說吧。”
——
第二天知頃是被痛醒的。
那隻賤鳥在自己的面上啄來啄去,他還沒睜開眼睛就聞到鳥毛的味道,輕車熟路的一掌把後者拍飛。
“叛徒!叛徒!”
知頃翻了個身,拽起杯子把腦袋捂上,卻發覺這種魔音依舊繞耳,便又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拽到枕頭,朝背後砸過去。
一聲悶響,随即叫嚷的鳥叫消失了,知頃心滿意足,打算繼續睡覺。卻在下一瞬間聽見了熟悉的聲音:“還睡。”
知頃那點睡意在這樣的聲音下瞬間消散了,轉頭就對上一張萬分熟悉的,冷若冰霜的臉。
“……”
即便一張臉再好看,在它的主人是你老師的前提的情況下,都不會太美妙。
他揉了揉眼睛,掙紮了好幾下才爬起來。
窗外還是昏暗的,天際剛剛魚肚皮翻白,怎麼看都還是睡覺的時間,知頃那點清醒很快就因為這樣的環境而又變得困倦起來。
不是不想起床,是真的真的真的感覺床有一種緻命的吸引力,這種吸引力的具體體現就是他掙脫不開。
知頃眯着眼睛做了好半天的思想鬥争,正準備賣個乖撒個嬌繼續睡下去,就轉頭對上邊亦那張木頭臉。
那些對着自家爹爹或者下仆的撒嬌話術統統咽回到肚子裡去了——畢竟看起來這些話似乎對面前這個人一點用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