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舫擺擺手,有些心虛道:“愛神也會有失敗的情況……自然是要來處理後續啦。想當年撮合的時候誰能想到後來居然搞得這麼嚴重。”
原來邊亦父母的姻緣就是愛神奚舫她一手促成的,知頃想着不由對自家母親的工作水平表示否定。
奚舫見狀“哼”了一聲:“這又怎麼了,誰工作幾百上千年不出問題?而且我這不也是來處理最後的因果關系嗎?”
“因果關系?”
奚舫把手上的算盤轉了個方向,指尖在算盤珠上敲了敲,“那個抛棄妻女的賤人,找到了。”
此言一出,安靜的空氣中瞬間有兩道視線聚集到她身上,正是常衡和邊亦。
比起常衡,邊亦的反應更加鮮明些,他上前兩步,眼睛直直盯着奚舫,顧不得什麼合不合适:“愛神,請您告訴我他在哪兒。”
奚舫笑眯眯道:“這就和你沒關系了,這是他和你母親的恩怨。”
邊亦否認:“不,這和我有關系,很大的關系,請您告訴我。”
他的态度很執着,奚舫也很執着:“那不行,我這邊的姻緣并不顯示你,所以我不能告訴你相關信息。”
“請您幫幫我,這對我很重要。”
奚舫自然是知道邊亦性格的,這樣一個大多數時候沉默,對不熟悉的人會報以平靜态度的人,這種非常激動的情況是很少見的。
她心下難免松動了些,視線流轉,最後落在邊亦的眼睛上,還是率先松了口:“你想知道的到底是什麼?”
邊亦神色很嚴肅:“我想要知道當年我記憶裡缺失的那一部分,我想知道所有的真相,所有的過去。”
奚舫聞言叫來了知頃。
知頃:“?”
正疑惑,下一瞬眼前一黑,等再睜開眼,人就已經不在弘墨淵了。
“這位小友,你也是來參加婚宴的?”
不遠處一個穿着粉色長衫的男人湊過來。知頃擡頭看向他,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但是托了黎雎的福,他知道這種粉色服裝是百花谷的道袍。
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隻能根據來往的人群認出這是個大宗門。
而和萬劍宗不同,這裡氣候溫暖,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花香。
想必是百花谷了。
他問道:“婚宴?”
男人神色顯露出明顯的驚詫,這才開始上下打量起知頃來。
“這位小友,你是哪家宗門的?怎麼會不知道百花谷和南藥門喜結連理的故事?”
話雖如此,并無惡意。
天下盛大宗門頗多,但是尋常小宗門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去哪兒分清那麼多宗門。
知頃随口編撰道:“我是從萬劍宗腳底下的一個小宗門出來曆練的,您不知道也正常。今日見這邊熱鬧,過來看看。”
此言一出,男人的神色緩和了下來,他輕笑一聲道:“小友那算是來對了,鄙人是百花谷邊呈祥,認識就是緣分,見小友你器宇不凡,交個朋友?”
知頃聽見這句“器宇不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正是蒼天真身的完全體,連帶着神力也完完全全保留着。
他品味着百花谷和南藥門聯姻,又咀嚼着邊呈祥的姓氏,心下默默把他和邊亦劃上關系,輕笑着和他交換了姓名。
男人正是百花谷的長老,是邊亦的父親邊嘉奉的師尊。
邊呈祥提起這裡的時候頗為驕傲:“嘉奉是我撿回來的孩子,當時他奄奄一息,本隻希望他健康長大,誰料他天資聰穎,竟然現在也是快把我這個老頭子比下去了。”
知頃聞言,不由得心想你們修真界怎麼這麼喜歡撿孩子。
邊呈祥撿了邊嘉奉,禾誦真人撿了邊亦,而邊亦又撿了江惑應。
難道這種撿孩子的習俗也是修真界的一脈相承嗎……
但是撿孩子話題顯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邊嘉奉即将要和南藥門的門主的長女常衡喜結連理。
邊嘉奉此人劍眉星目,一雙多情桃花眼含笑,常常叫人心生歡喜。可是這樣的人揮刀的時候卻又狠厲決絕,所有邪祟全都能瞬間化作灰燼。
而常衡更是從及笄就遠近聞名的美女,一手丹藥練的不遜色于南藥門門主,更是擅長吟詩作對,那些辭藻從筆尖流淌而下,隻是見了就叫人如沐春風。
二人皆是人中龍鳳,算得上是門當戶對,才子佳人,天作之合,萬分般配。
這樣的姻緣傳出去,幾乎瞬間就在修真界一傳十十傳百的擴散開了。像是清水裡的一滴墨水,瞬間彌漫。
而明日,正是兩大宗門舉辦慶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