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安樂村滿目瘡痍!
血腥!破碎!可怕!哀傷!殘忍!
......
時昭再也想不出還有什麼詞來形容眼前看到的安樂村!
入眼看去,除了屍體還是屍體....
一層一層的堆在中央,大人的,老人的,小孩的,男人的,女人的......
他們的胸口位置全部空空蕩蕩,和老胡子一樣,心已經不見了。
屍水淌了一地,有些屍體已經分辨不出本來的樣貌了。
這裡好像經曆了一場大火,燒的安樂村隻剩下一片廢墟,房屋倒塌,地面凹陷,路面随處可見燒焦的木頭。
空氣中漂浮着黑色的灰塵,即使是夜晚,也看的格外分明。
沒有哭泣,沒有歡聲,這座安樂村已經不再安樂,絕望的連一絲生機都沒有。
“姐姐!”
牛二娃悲痛的喊了一聲,快速往某個地方跑去。
他跑的很急,用盡全身力氣再跑,時昭和姜遇在後面緊緊的跟着他。
待跑到一處房子前面,牛二娃才停下。
面前的房子大門已經損壞,歪歪斜斜的倒在一邊,牆壁被燒毀了一大半,風稍微吹一下磚頭就會往下掉。
牛二娃手腳發着抖往裡走,房間很亂,東西亂七八糟的掉在地上,隐隐約約的屍臭從房間傳來。牛二娃的心掉了半拍,呆呆的往房間走。
“吱呀”,房間門被推開。
牛二娃終于見到了自己的姐姐。
就那樣了無生息的躺在床上,睜着眼睛,滿眼的不甘心,看着自己男人的方向,死不瞑目。
“姐姐...”
地上是牛二娃的姐夫,他整個身體趴在地上,手蜷縮着朝着床的方向,可見死前是想拼命往自己婆娘那邊去。
牛二娃挪動僵硬的腳,一步一步朝自己的姐姐走去。
他忍着淚喊:“姐姐,我是二娃,你看看我...”
他伸出手,哭的泣不成聲,他不敢去碰自己的姐姐,她的姐姐那麼好,那麼善良,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時昭站在門口,看向牛芳芳。
她的死相很恐怖。
肚子那裡被人殘忍的,生生的給剖開了!
腸子等器官被掏出來露在外面,血染紅了整個床鋪!
時昭捏緊拳頭,别開眼不忍再看,他無法想象牛芳芳生前到底經曆了怎麼殘忍的折磨,一直到死眼睛都不願意閉上。
“我見過她!”姜遇突然在後面說。
“你見過她,在哪裡?”
“在了無鎮,那個再找孩子的女人,就是她!”
時昭想起來,他們離開了無鎮時,姜遇朝某個地方看了一眼,當時他問她在看什麼,她回:“一個再找孩子的女人。”
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是牛芳芳!
可是她為什麼去了無鎮找她的孩子呢?
時昭想到什麼,臉色陡然變了,他看了一眼沉浸在悲傷中的牛二娃,示意姜遇出來說話。
“那個,...那個屍鬼胎是不是就是芳芳姐的孩子...”
時昭閉上眼睛,他不願去想這個結果,但終究還是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我不清楚,但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被生生剖出胎兒的女鬼怨氣極重,她那天見到的牛芳芳就是這樣,全身萦繞煞氣,沒有鬼敢靠近她。
“你知道我姐姐在哪是麼?”
牛二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來,時昭和姜遇的對話他已經聽見。他無法接受,他要親自去問問姐姐,到底是誰這麼殘忍的殺了她,殺害了整個村子裡的人。
“我隻在了無鎮見過她一次。”
“見過一次,說不定她還在了無鎮呢,我們現在就去找她!”
“牛二娃,你冷靜點!”
時昭沖上去把牛二娃往回拉,他這樣的狀态下出去,别說見到芳芳姐了,恐怕連了無鎮都到不了。
“你讓我怎麼冷靜!裡面死的人是我的親姐姐!她死的那麼慘,為什麼啊?到底為什麼死的是她啊!”
牛二娃蹲在地上,死命揪着自己的頭發發洩着情緒。
他母親死的早,姐姐充當了半個母親的角色,從小拉扯着他長大,明明上次見面還笑着說他要當舅舅的人,怎麼一轉眼就變成這樣了。
“為什麼啊?這到底是為什麼!”
牛二娃掩面哭泣,時昭陪他蹲下來,老胡子死的時候他也是這樣難受,也曾問過為什麼死的人是老胡子,當時沒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現在他也無法回答牛二娃。
“哭吧,好好哭一場,哭完把眼淚擦幹,眼下把芳芳姐和姐夫帶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我爹...我要怎麼...和我爹說這件事,他白發人...送黑發人怎麼能受的了這個打擊啊。”
牛二娃哭了一會把眼淚擦幹,他站起身,“你說的對,眼下把我姐姐和姐夫帶回去埋葬才是正事!”
“還有安樂村這些村民,得盡快去外面通知李叔他們。”
時昭點頭,他心裡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殺安樂村的人和殺老胡子的是同一人,也許這人現在就在安甯村,那安甯村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安樂村?
時昭不敢再想,“得趕緊回去通知村長,我擔心那個殺人兇手現在已經在安甯村了!”
“你是說?”
牛二娃想起他爹還在家裡,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
姜遇卻在此時往外走了幾步,四周看了一眼,問:“木村長呢?你們看見他了嗎?”
時昭這才想起來,好像進村之後他們就和木村長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