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在安殊亭的指導下有條不紊的配合,大家屏息凝視,眼看着孩子終于被生了下來,還不待他們松口氣。
在場衆人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孩子怎麼不哭呀,而且全身發紫?”
甚至連心髒都看得清楚,這樣的孩子還能活嗎?
話音未盡,大家也知道情況不太好,所有人都沉默不語,隻能将希望放在現場的兩個專業人士身上。
“這孩子……”醫生大姐劉豔語氣焦急,檢查着孩子的生理狀況。
這情況是真的沒辦法,可他們作為醫生就是要不放棄每一個生命。
安殊亭沒有吭聲,看着氣若遊絲的小嬰兒,捏着銀針的手一緊,紮針的動作卻輕柔穩健。
貓崽子一樣的小孩子身上不過幾根針都顯得格外猙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孩子依舊沒有動的迹象。
安殊亭唇色發白,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汩汩生氣通過銀針化為一條條細線浸潤着孩子的五髒六腑。
圍觀的人裡已經有小聲抽泣,突然孩子的爸爸顫抖着哭出了聲:“動了,孩子動了。”
安殊亭眼前一陣眩暈,撐着胳膊在小家夥心髒的位置按了按,小寶寶仿佛小貓一樣的抽泣聲響起,之後卻是一聲比一聲大。
這就是活了?大家不可置信中又是瘋狂的喜悅。
人群裡有掌聲傳來,直到這個時候大家才注意到這位醫生長相過于青澀了。
“你沒事吧?”劉豔看着安殊亭格外蒼白的臉色有些擔心。
安殊亭笑了笑,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消毒紙巾擦手:“沒事,隻是有些低血糖。”
【安安,你不是個脆皮大學生嗎?怎麼這麼厲害。】
看着宿主不過是一句搪塞,等下車的時候卻收獲了一大兜糖果巧克力,系統開心的躺在裡面打滾。
未名湖畔滿塘紅蓮盛開,餘白靠着欄杆,看着微風輕拂,一片花海起伏翻湧帶着夏日獨有的熱烈。
原本覺得無趣的景色,竟莫名令人心曠神怡。
他将照片發給【安】,從前他從不會做這些無用且無聊的舉動,這是第一次他感受到了想要與人分享的沖動。
餘白等了一會兒,遲遲沒有看到【安】的回複,他眼底明明滅滅,哪怕知道對方今天報到或許正在忙,可心底不免滋生出幾分酸澀。
他扯了扯襯衫領口,因為天氣炎熱額角滲出薄薄汗迹,心裡也越發煩躁。
嗡嗡嗡……手機一陣震動。
餘白拿起手機,看到是姜琦,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心裡是什麼滋味兒。
手機鈴聲不停催促,他接通電話,對面立刻傳來一陣急切的問話:“你在哪裡,你這一句話不說就出門到現在也沒回來,我有些擔心。”
不怪姜琦着急,他和餘白認識這麼多年,知道這人是真的孤僻,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平日最喜歡獨處,所以幾乎從不出門。
就連平日收租,這人都是在網上收錢,偏他昨日神色匆忙離家又言語不詳,姜琦自然不放心。
結果今天一早上他過來餘白這裡,卻發現這人一夜未歸。
這事放在别人身上平平無奇,但在餘白這裡絕對反常,而等到下午才聯系是他最後的底線。
餘白有些飄忽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我出來見我男朋友。”
“男朋友,你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姜琦還沒安下來的心瞬間被這個消息提起。
餘白捏着手機,視線看向對面手牽手走來的年輕情侶,兩人湊着腦袋竊竊私語。
女孩兒不知什麼時候偷偷采了路邊一支粉色的花,趁其不備簪在男孩子耳邊,兩人打打鬧鬧,公園裡滿是追逐打鬧的笑聲。
餘白聽着手機裡姜琦驚疑不定的反應,心底被一種莫名的情緒萦繞,他抿了抿唇:“對,我在曲江這邊,送男朋友出差,等會兒就回去,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