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他甚至不知道安殊亭是什麼時候走的。
掀開身上的灰色毛毯,拉開窗簾,陽光透過窗戶照亮了整個房間,餘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隻覺得神清氣爽。
安:【謝謝你昨天願意陪我,酒店有早餐,你記得去吃,空腹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要是不着急回去的話,可以四處去轉轉,不如去看看未名湖的荷花,聽說如今正是開的茂盛的時候。】
餘白勾唇,他真的隻是想擁抱一下【安】,雖然兩人後面都沒怎麼說話,不過對方的腹肌确實很好摸。
他已經可以想象昨天那個家夥睜着眼睛一晚沒睡的畫面。
怪不得之前輕易不願意見面,就他老實巴交的樣子,真遇上居心叵測之輩,不得被人吃幹抹淨。
雖然對荷花不感興趣,但餘白還是拿起手機回了個消息:【我知道了,荷花我會替你去看的。】
白:【作為回報,自拍一張。】
安:【我還在火車上。】
白:【嗯?】
安看着餘白發過來的要求,臉頰微微發燙,他當然知道這人要什麼照片,指望戀愛腦的腦子裡有什麼正經東西。
可他畢竟理虧,昨天将人騙過來,折騰了幾百公裡,結果就在酒店睡了一覺,這人竟然還沒有脾氣。
他看了一眼周圍的乘客,發了個消息過去。
安:【等我一會兒。】
【安】再次回消息的時候,餘白正在樓下吃早餐。
養父母不待見,他從小饑一頓飽一頓,年紀輕輕,腸胃便落了病。
後來一個人住吃飯也沒那麼多講究,說起來,就連他自己也不記得自己上次吃早點是什麼時候了。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消息嗡嗡不停,餘白放下筷子。
點開消息,對面給他發了幾張腹肌圖,看這模樣是急匆匆跑到洗手間拍的。
想到這人漲紅着耳朵,蹑手蹑腳跑到角落拍照片的模樣,餘白眼中笑意氤氲。
安殊亭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正好被一堆人堵住了回去座位的路。
車廂後半段圍了一堆人,嘈嘈雜雜,有列車工作人員來來回回神色焦急。
安殊亭皺眉擠在人群之外。
一個中年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懷裡抱着個大肚子孕婦,還在那裡求列車員救救他媳婦兒。
這時候突然有人大叫一聲,安殊亭透過縫隙,注意到是孩子屁股出來了,這是難産了。
他看了一眼手機,這輛列車距離最近的站點最起碼還有四十分鐘,産婦的聲音似乎也越來越微弱。
而她身邊的這群人包括列車工作人員全都混亂無措仿佛無頭蒼蠅一般。
容不得安殊亭多想,他拎着包正要往産婦身邊擠,隔壁車廂跟着列車員過來了一位醫生大姐。
但顯然這位醫生大姐專業不對口,她一邊做急救,一邊和電話那頭專業的婦産醫生求指導,可見她自己其實心裡都沒有底。
産婦此刻眼神渙散,安殊亭眸色微沉,再不敢耽誤。
“讓開,産婦大出血,要沒有力氣了,孩子也很危險。”他強勢的側身擠進去,從包裡掏出酒精和銀針。
大概是安殊亭神色笃定,語氣嚴肅,待看見他熟練的手法,一看就是專業人士,所有人仿佛有了主心骨。
幾針下去,孕婦似乎恢複了些許精神,血也慢慢止住。
醫生大姐一看就知道他們遇上厲害人了,便在一邊配合安殊亭幫助産婦調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