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白:“你之前還說自己不讨喜,分明是太過招蜂引蝶。”
安殊亭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姿挺拔,秉着一身冷靜沉穩的氣質:“大學裡的同學是有些性格外向。”
“不過我告訴過别人我有男朋友了,實在沒有想到有人會打擾到你。”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看着安殊亭鄭重其事的模樣,餘白嘴角微翹,這一次他并沒有多餘的小動作,隻是在安殊亭身旁坐下,輕輕依靠着安殊亭肩膀:“我當然相信你。”
“當時接到電話,我很擔心,怕你是不是真的将錢全部買了那隻兔子自己沒有錢用,又不好意思說。”
他拿出手機,當即給安殊亭轉了五萬
餘白靠過來的力量不輕不重,聲音舒緩不掩擔憂,安殊亭松了一口氣。
聽到他說接到電話擔心自己沒錢用,安殊亭滿心複雜,明明他們沒有很多接觸,為什麼有人的感情卻能像岩漿爆發,熱烈洶湧到仿佛沒了理智。
“你不用轉我,我有錢,當時留了生活費,向家裡要錢是為了保養車。”
說到這裡,安殊亭再掩飾不住的面色發窘:“最近醫院發了工資,實驗室也發了津貼。”
生怕餘白不信,他拿起手機給餘白看手機餘額。
餘白看了一眼,知道作為男人的自尊心,沒有說什麼,拿過安殊亭的手機點了轉賬接收,又在他的注視下将資助人改成男朋友:“行了。”
“備注什麼資助人,好像我們是什麼不正當交易關系似的,這樣以後别人都不會誤會了。”
他沒有追究安殊亭别具意味的備注,那或許是很久以前留下的,至于最開始兩人的定位到底是什麼其實都不重要。
他隻知道小男友這段時間的真心實意,以及自己如今最喜歡的是男朋友這個稱謂。
安殊亭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以及手機上的打下那三個字,心底莫名發慌。
“不早了,我該走了。”
餘白知道自己今天着急了,他不覺得是自己饑渴,也絕不承認這是中年單身漢和純情大學生對男男關系認知的代溝。
他捏着安殊亭的指尖緊了緊,擡頭看着起身的安殊亭:“我不能久待,那兩個朋友是請假陪我過來的,明天就要回了,今天你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安殊亭低頭。
沙發邊上餘白微微仰頭,眼神堅持又期待,倘若他此刻拒絕,這人一定會難過吧,明知道對方并非看起來這般純然無害的性子,心還是不由發軟。
看出他态度松動,餘白立刻放開他的手以表誠意,抱着靠枕順勢躺下:“你睡床,我睡沙發。”
“我想明天早上第一眼就看到你。”
他身量高大,五官深邃清冷,燈光打在他白到失血的皮膚上,乍一眼如飛雪落松。
安殊亭看着此刻窩在狹窄的沙發上格外局促的男人,到底沒再說什麼。
夜色漸濃,安殊亭躺上床隻留下一個昏黃的小夜燈,他閉上眼揪着被子想着今日發生的事情,難免心神不定。
沙發那邊餘白同樣翻來覆去。
半晌他終于忍不住開口打破了一室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