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方都拿出這種幹勁了,感覺我也不能輸呢。
嗯……反正是隻有一晚的關系,稍微過火也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咦,怎麼覺得我說的話透着一股渣男的氣息。
嗯,是我多心了吧……。
我稍微踮起腳,将手搭在認真檢查經費的後輩頭上,帶着鼓勵的意味狠狠rua着。
“不愧是我的後輩!喲西,咱們走!”
被突然襲擊的千冬頂着被破壞得亂七八糟的發型,就這麼茫然地被我拉走了。
“首先,啊,這邊在釣水球呢~”
我奴役着松野千冬,往他身上堆滿了逛祭典時買下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邊吃着他跑腿買來的食物,一邊在他挑戰遊戲不成功之後扮演可靠的前輩成功收尾。
“嗚哇,這個好難吃。”我咬了一口蘋果糖葫蘆,表情扭曲。
漫畫裡的祭典裡,主人公手中總會出現的這個身影讓我倍感好奇,沒想到口味這麼奇怪,又幹又不甜的。
我将蘋果糖舉起,遞給不知為何從祭典開始就一直在冒花花的松野千冬:
“給你。”
“啊,是。呃,是扔掉的意思嗎?”
松野千冬從我手中接過蘋果糖葫蘆,表情遊移不定。
“原來不是所有帶糖的東西都是好吃的東西嗎?”
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裡的我停止了碎碎念。
“嗯?千冬你不吃嗎?如果你也不喜歡吃的話就扔掉吧。”
“欸?給、給我吃的嗎?”
“嗯?”我歪着頭迷茫着,在過了一段時間才後知後覺想起——
啊,讓别人吃我剩下的東西好像不是很好的樣子……
唔,已經習慣将自己不吃的東西扔給信的這個行為了,導緻我現在會非常自然地将自己不喜歡吃的東西丢給身邊的人。
也不對,至少我不會丢給陌生人……
前輩沉浸式模式真是了不得啊,一不小心就被打開開關了。
“唔,對不起,如果你不喜歡的話——”
“啊!沒事的,就請交給我解決吧。”
松野千冬舉起蘋果糖,像是在對付一個棘手的敵人一般為難着。
嗯……既然後輩如此說了,就交給他自己去解決吧!
在松野千冬還站原地磨磨蹭蹭的時候,我已經轉戰了下一個攤販處,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情侶挑戰着射擊遊戲。
總覺得那個人好像在哪裡看過?
“喔!小姑娘也想來試試嗎?大叔我這裡的價格可是很公道的哦,3發隻要500円!”
射擊屋台的店主很熱情地招攬着我,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我點了點頭,在那對情侶折戬沉沙之後将500円很有氣勢地拍在桌子上。
哼,這裡可是戰場,不是用來撒狗糧的地方啊。
“千冬,給我上!”
嗯?人呢?
松野千冬艱難地從人群中冒出頭,左手舉着糖蘋果,右手拿着鐵闆鱿魚,身上還挂滿了我征戰遊戲攤獲得的戰利品。
嗯,看起來是沒有戰鬥的餘裕了,真是不經用的家夥。
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算了,還是我來吧。喲西,向第一瞄準!”
“吼?口氣挺大的嘛,小妹妹。剛剛那個顧客也是和你一樣大放厥詞呢。”
店主抱着雙臂絲毫不懼我的挑戰。
我舉起放在台上的玩具槍,熟練地擺出射擊的姿勢,将軟木栓彈向着寫有一等賞的物品射出。
與預想中的場景不同,子彈從物品底部擦過,将獎品撞離了原本的位置,但離擊落還有一定的距離。
“原來如此。”
畢竟這不是實彈,稍微有點差别呢,不過和橡膠彈的手感也不是很相同。
我稍稍地調整一下拿着槍托以及槍身兩隻手的重心,細微地改變了拿槍的姿勢以及手指的擺放位置,将槍口的位置略微上擡。
這個樣子,就像回到了——在信身邊接受射擊指導的日子。
“啪——。”
子彈準确無誤地打在目标身上,發出清脆的擊打聲。沖擊力使物品脫離了本身的位置,倒下了。
雖然成功地得到了大賞,卻完全沒有開心的心情。
明明就是為了逃避沉悶的現實來的……卻總是會被拽回真實世界。
“前輩,我想要那個。”
松野千冬的聲音及時地打斷了我即将變成悲傷蛙的表情,我眨了眨眼,将眼神聚焦于他手指指向的地方。
難得……今晚還是第一次要求着什麼。
嗯,這裡就讓可靠的前輩來滿足後輩的願望吧!
“哼,真是沒辦法啊,就讓我來滿足你的撒嬌吧。”
我露出成熟大人的表情,将槍重新舉起。
我将勝利品拿起,在千冬身上四處尋找着可供盛放的地方,隻不過顯然對方已經被我滿溢的欲望包裹,毫無下手之處。
“算了,這個我先替你保管吧。”
我将兇猛尖叫,露出牙齒的鲨魚玩偶夾在腋下,舉起手指數着:
“那麼,釣水球、扔套圈、打彈珠、射擊已經征戰完畢,炒面、糯米團子、棉花糖、鲷魚燒、糖蘋果也吃過了,就隻剩下章魚燒了呢!走吧!”
……
為了避免剛剛險些走散的事故,我一邊揪着千冬衣服後面垂下的帶子一邊行走着。
“這麼一看,真像是小貓的尾巴呢。”
不過現實要是這麼揪着貓的尾巴肯定會被撓吧。
雖然我也沒有可以接近小貓的福氣就是了。
“啊,前輩是貓派嗎?”
負重前行的千冬垂下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角,露出笑容。
“不,我是沒得挑派。”
我露出像是觀看宇宙黑洞般深邃的表情。
“我是個不受動物喜歡的人呢,隻要我一靠近,無論是什麼動物都會躁動不安。啊,不過有一隻例外!”
我想起那隻人美心甜的小黑貓,忍不住笑了起來。
之後在附近也能看到它的身影出沒,應該是很好地被主人寵愛着吧。
最近還跟我家的迪路獸成了好朋友,雖然我也不知道機器貓語能不能被對方聽懂,但看着它們相處的樣子顯然溝通無障礙,真是可喜可賀。
“是嗎,我家也養了一隻貓哦,下次有機會的話,把它介紹給前輩你認識吧。”
千冬依舊一副笑意融融的樣子。
看來對方也有在享受祭典的樣子,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盡是在滿足我的欲望呢。
“啊,那個,扔掉也沒關系的哦。”
我指了指依舊被舉着的糖蘋果。
看來我太沉浸于扮演前輩遊戲,有點蹬鼻子上臉了呢。
果然我一上頭起來就容易和人沒有邊界感,不好不好,這樣我豈不是變成了會欺負後輩的可惡前輩了嗎?
“啊,不,這個是,那個,剛剛吃太多東西了,所以現在吃不下,我等等再吃。”
“這樣……嗎?如果是讨厭一定要說出來哦。
”來不及深思,我的鼻尖已經聞到了章魚燒的味道:
“啊,到了,在這裡等我哦,我去買。”
我放開帶子,靈活地鑽進人群之中,而後帶着新鮮出爐的章魚燒重新出現。
“喲!久等了,因為你說吃不下了所以我隻買了一份,你就從我的這一份中淺嘗一下吧。”
我拿起叉子戳下散發着熱氣的章魚燒,木魚花在熱氣之中蜷縮了起來,散發出濃厚的炭燒鮮香味。
我舉着小丸子小心地懸在空中靜待着熱氣散開,向前投送。
嗯,為了衛生,還是不吹氣了。
“怎麼了,不吃嗎?”
熱氣将我的眼鏡熏成一片白霧,看不到前方任何景象的我,感覺手上的重量絲毫沒有減少,不禁迷茫地詢問道。
難道是太燙了?果然還是吹一下氣比較好嗎?
還是不喜歡被别人投喂?
但是手上都拿着東西沒辦法自己一個人吃吧……
啊,吃掉了。
咦,好安靜,難道是不喜歡?
這孩子難道和我一樣,是不擅長拒絕的人嗎?
我把礙事的眼鏡往上推,想要看清楚對方的表情,隻見對方鼓着腮幫子眼神呆滞地嚼着。
“嗯……難道說,你讨厭嗎?”
“不。”千冬停下機械咀嚼的動作,将口中的食物咽下。
“章魚小丸子現在是我世界上最喜歡的食物了。啊,好燙。……好燙燙燙。”
後知後覺的人開始張着嘴,吐着舌頭哈氣。
沒問題吧?這孩子?
“是、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雖然樣子看起來有點奇怪,嘛,這就是所謂的個性吧。
嗯,作為前輩的我就用慈愛的目光包容吧!
“稍等一下,我去給你買水。”
“啊,等等……”
我沒有理會含糊不清話語的人,再次以光速帶着冰水出現。
“讓我檢查一下。”
我認真地看着喝了一大口冰水的人。
“不、不用了,我沒事了。”
“這可不行,燙傷可大可小,還是這麼脆弱的地方……”
不顧松野千冬的掙紮,我強行捏住了他的臉頰,把他的嘴保持在張開的模式。
指尖不免沾染上了對方的體溫,熱氣在手指間掠過。
松野千冬那軟哒哒的舌頭因着外力而無助地暴露在空氣之中,生理性分泌的涎水将唇舌染上潮熱的紅,在祭典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迷亂的色彩。
被我捧起臉的人一副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臉頰是熱氣上湧的紅,眼尾則還殘留着剛剛應激反應湧出的淚水。
在純潔無辜的模樣下夾雜着這樣活色生香的表情,無端地就透出了一股引人堕落的意味。
“……”
怎、怎麼突然覺得……有點糟糕?
“看、看來沒什麼事呢。”
我慌張地松開手,正試圖用别的話題糊弄過去的時候,我的臉上滑落了一絲冰涼的水滴。
“嗯?下雨了?”
啊,不是吧,我沒帶傘欸!
我抱有一絲期待的想法看向千冬,隻見對方一副動搖的樣子,像是吸了貓薄荷宕機的小貓一般,表情呆滞而迷茫。
“你也沒帶傘嗎?喂~你沒事吧?”
我出聲,試圖将對方飄走的靈魂拽回來。
松野千冬一副大夢初醒的樣子,在回過神之後卻像是被自己的唾沫嗆到一般,劇烈地咳嗽起來:
“啊,沒、沒事,我們先去找避雨的地方吧。”
路上的行人四處逃散着,我們在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停下腳步,亭亭如蓋的樹葉将上空飄滿烏雲的天空遮擋住,讓我們不至于淋成落湯雞。
雖然如此,也不是正經能夠避雨的地方,而且也不知道雨什麼時候能停……
“我去附近的便利店買傘,前輩你就現在這裡避雨等我吧。”
“沒關系嗎?不如一起去吧。”
拿了那麼多東西也不方便吧,我也不是什麼魔鬼啊。
“不!好不容易有讓我表現的地方,怎麼可以讓前輩失望呢。”
“嗯?你今晚的表現已經足夠……好了哦。”
啊,已經跑掉了。
真是性急的孩子啊。
我繼續用慈愛的目光目送着對方逐漸遠去的身影。
……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