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認,斬帝沖于你而言确實是頭等大事,但這不代表你就對元天秘境的諸多寶貝不動心,尤其是傳承地裡曾被元天至尊珍藏的那些稀世珍寶,甚至很可能有來自無人區的仙寶。
如果你自己就一個人行走世間也就罷了,但除了小白,你在罪州還有一個記名弟子需要這些東西。罪州那塊地方風水奇差,妖龍道門和劍谷那些老頑固還總是欺壓罪血,哪怕你留了冥土天神鎮守也總有冥頑不靈者屢屢犯禁。你當初逃亡至罪州時庇護過一部分罪血子民,與徒弟也是在那時才相識。她來自火族,名喚火靈兒,當初在下界時于你有引魂香之恩。後來你終于擺脫天國追殺,渡人女之名響徹三千州,想起罪州往事後你選擇将冥土的女天神指派過去,又擔心一個天神會鎮不住場,所以幹脆把靈兒收作記名弟子,有真仙做靠山,罪州那些敵視罪血的道統終于不敢再亂來。但又因為這層記名弟子的身份,在自身足夠強大前靈兒都不能擅自離開罪州,免得被你外界的對頭們惦記,所以隻要有進秘境,你就會多找些奇珍功法回頭給她送去,畢竟罪州那地方是真的風水不好。
記得上個月冥土天神彙報時她已經突破尊者境,還和妖龍道門的初代交手,可惜就是手頭的法器差了點,不然當時赢的人就是她了。
說起來,靈兒好像對刀劍之類的不感興趣,倒是鞭子舞得很好,哪怕隻是一根柔軟的綢緞在她手裡都能玩出花來。
不過妖龍道門初代的龍筋适合煉鞭子嗎?算了算了,想想就怪惡心的。
你一陣惡寒,回神一看,石昊居然坐在你的位置上,手裡拿着寶骨在刻殺陣!
“你在幹嘛?為什麼又要刻殺陣,我們又不去炸墳。”你看着他運刀如風地刻出一個殺陣扔進寶骨堆裡,一晃眼的功夫居然連刻三塊,不由好奇地問他。石昊聚精會神,毫不客氣地用着搶劫來的神性材料摹刻下又一角殺陣,聞言手中動作不停,你直等他刻完後才聽到回答:“斬帝沖用不到這麼多,但我不能時時在你身邊,多刻一些你留着備用,平日外出若遇危險,也可把這些存貨扔出去自保。”
不是,他把第三殺陣當一次性炸彈用呢?
想想以後碰見敵人,你一擡手,無數寶骨飛出啟動,噼裡啪啦地把敵人打成牛馬,你想這一定是第三殺陣最窩囊的一次出場。
“對啊對啊江姐,雖然殺陣一角的威力隻有完整版的千分之一,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平時肯定能用的上——我再看看有沒有别的殺陣也給你刻幾塊。”曹雨生笑得憨厚,但手上也不見停,很快手頭的寶骨就消耗得七七八八,而你的乾坤袋裡頓時跟着多出了百餘塊殺陣寶骨,都是這兩人的手筆。
要不說玩抽象還得看這些天賦選手呢,你最多隻是想拿殺陣對付帝沖,可能外加在傳承地搞破壞,兩個白切黑其連以後的用途都想到了,刻完殺陣後他們連看向彼此的目光都透出惺惺相惜——天然黑确實是會互相吸引的,以後還是别讓小白和曹雨生見面了,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仨碰一起怕是能把帝沖家的祖墳都給算計掉。
把戰利品都瓜分完後,石昊預備和祖父石中天一起繼續重修境界,曹雨生打算繼續遊曆元天秘境尋找機緣。說實話你至今都不知道這小胖道士修的是什麼道,但感覺他的身上生機格外濃厚,他自己倒是提過一嘴,說師父讓他修的是長生道,但前路仍在探索。
“那江姐,左右暫時也不用斬帝沖了,你是跟我去摘靈藥尋機緣還是留在荒兄弟身邊?”
既然道不同,剩餘的時間肯定要分開走,你看着自己還是鼓鼓囊囊的雙肩包,想着火靈兒的武器還沒着落,正打算走到曹雨生身邊,石昊卻眼疾手快地拿走了你的包抱在懷裡,見你用疑惑的眼光看他,少年摸了摸鼻子,默默收攏了雙臂,有點可憐兮兮地說道:“你幾日前已經拒絕過我一次了,這次怎麼也該答應我了吧——他找的我也能找,我還比他能打呢!”
這莫名的攀比之心從何而起?
你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感覺有點發燙,還好披散的長發遮住了你一瞬間的不自然。倒是曹雨生見狀了然地點點頭,被石昊這孩子氣的話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準備自己獨自去探尋機緣,與你們商定好後續會和地時間後,他便腳踩着一個葫蘆遠行而去,看方向應該是往另一個藥園去了。
“人都走遠了,我們也走吧。”你收回視線,看到石昊一手拎着包,另一手朝你伸來,攤開的手掌白淨,骨節分明,宛如瑩潤美玉雕琢,此刻正朝你微微勾動指尖,示意你把手搭上去。
“你帶我飛?”想起那天風馳電掣般的極速鲲鵬過山車,你有點猶豫,實則一點也不想體驗他的速度與激情。
你直到那天被石昊帶着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有點暈飛——這裡特指他用鲲鵬法全速帶你的時候,他飛得太快了,還時不時轉幾圈,坐過山車都不帶這麼刺激的啊。
石昊仿佛看穿了你的想法,身後跟着冒出一對藍紫色的雷電翅膀,無聲地表示這次用的是雷法,肯定比鲲鵬法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