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和蝙蝠俠見面已經過了好幾天了,他後來沒再找過柏莎,大概這件事已經解決了。也可能他忙着打擊犯罪,聽說小醜最近又越獄了。
蝙蝠俠和柏莎的交易已經結束,柏莎的兼職自然無法繼續進行。
所以,她又找了個兼職。
遊戲進行這麼久了,雖然她看起來很忙,但其實兼職幾乎沒斷過,加上兼職蝙蝠俠的翻譯,現在不管是【資金】還是錢,都小有積蓄了。她完全可以休息一段時間,就像她剛得知自己能永生那樣,去完成那些想做的事。
但她現在完全沒心情——因為自從上次冒險以後,她再沒見過伊莎貝特和萊德勞。
她沒有通過談話召請對方,完全是因為偶爾還能在家裡的留言闆上收到他們的消息——雖然幾乎都隻有一句報平安的話。
‘他們到底在忙什麼?哥譚都有誰啊?比我這個玩家都忙!’
柏莎有些不忿地想。
她現在就像一個孩子都突然長大出去闖蕩,被獨自留在家中的空巢老人;想找對方,又怕耽誤他們的正事。
柏莎提着一大袋新鮮食材走在回家的路上,打算化悲憤為食欲,好好安慰一下自己。
大概老天奶覺得美食需要和朋友分享,不可以吃獨食,所以打斷了她的計劃——
“呲——”
一陣刺耳的電流聲在廣場的LED大屏響起。
柏莎正走在街邊,被刺耳的聲音打斷了思緒,下意識擡頭看向屏幕,滋滋啦啦的聲音和接觸不良的畫面停留了幾秒,然後是一張緊貼的臉和熟悉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嘶——”柏莎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她移開視線,難受地眨眨眼,看見街對面的電器店櫥窗擺好的一層層電視,全部都播放着同一個畫面——和廣場的大屏幕一樣。
“Fxxk Joker!!”
好在折磨人的笑聲并沒有維持太久,不然柏莎覺得自己要先精神病發作了。
但是——“小醜又要做什麼?”
小醜劫持了廣播信号,他已經為自己的盛大複出策劃了完美的開場以及——精彩的遊戲。
在遊戲開始之前,主持人會好心地為大家介紹規則。
鑒于他是小醜,所以大概還有幾個笑話或者小故事。
小醜已經用笑聲熱好場子了。
他把鏡頭從面前拿遠,可怖的紅唇變成一張油彩化成的小醜臉——比往常更白的臉、更加血紅的唇,和更加誇張的笑容。
他盯着鏡頭,嘴角扯出誇張的弧度,發出異常興奮的聲音:“哈哈哈小蝙蝠——”
“聽說你有了新朋友——”
他把每個字都啃咬盡興再慢慢吐出來,
“怎麼、不、帶、小醜、一起玩兒呢?”
他垂下眉眼,突然收起了笑意,做出惡心人的可憐樣——每個人都知道那是虛假的、是他‘玩笑’的前調。
“小醜先生關得太久了。小蝙蝠和新朋友有趣的冒險居然不帶我!”
他的鏡頭有些晃動,對着桌面,對着地面,他從桌上跳了下來,最後鏡頭停在了另一個顯示器上——上面播放着柏莎前幾天看到的新聞,關于教堂那些受害者的。
“!!!神經病——”
柏莎猛地握緊拳頭,她真想沖進去給小醜一拳。
畫面仍然對着那報道。
小醜的聲音從屏幕外傳來,他終于講完了開場白,準備步入正題。
他帶着憐憫地語氣,抑揚頓挫又像在進行演講。
“看看這些可憐的孩子——他們本該擁有快樂的童年。他們本可以和父母一起,走過小巷去看一場夜間電影,或者去馬戲團看看無聊的飛人演出,再被滑稽的小醜先生逗得哈哈笑——”
“噢——可憐的小鳥們——”
他把鏡頭又轉回自己,眼裡帶着瘆人的笑意,用詠歎地調子繼續說:“可惜他們度過了糟糕的一天。”
随着他的話落下,畫面被分割成了兩個——一個是小醜,另一個在室内。
一間打滿燈光但封閉的室内,整整齊齊地擺放着幾排一人高的罐子,它們頂部連接着一根在不停灌水的水管。那些罐子——不多不少,正好十三個,而那些孩子,虛弱地蜷縮在裡頭,水已經淹沒過腳踝了。
小醜好像隔着屏幕感受到了蝙蝠俠的憤怒,這正是他想要的。
他感到愉悅。
他接着說:“小蝙蝠,看看他們,我們未來的——新朋友。”
“想拉他們一把嗎?就像你一直在做的那樣。”
善良的小醜做事喜歡留餘地,他會給大家留選擇,他喜歡和蝙蝠俠做選擇的遊戲。
這一次,他甚至多提供了一種方案。
他打了個響指。
畫面被再次分割——現在是四個了。
柏莎感覺廣場出現了一陣騷亂。又一次的。
這正是小醜要的效果——他和蝙蝠俠的遊戲,全哥譚都得是觀衆。
小醜擔心大家看不清,影響了他的節目效果。
他把新出現的畫面依次放大,并且極有耐心地進行解說,他詳細訴說挑選他們作為‘幸運觀衆’的原因。
蝙蝠俠在其中一個畫面出現了——
同樣是室内,這裡有一面牆被漆成了紅色,身形高大的蝙蝠俠站在畫面的中央,是滿目紅裡的一抹黑。